不管是7.5%,还是8.0%,国家统计局今天公布的GDP数据对当前的中国经济现实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在外需持续疲软,内需提振乏力的大经济周期中,中国经济将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从以往的两位数增长顺流而下至7%至8%的中速增长已成为经济学界的共识,零点几个百分点的GDP显然已不再具有风向标意义。
如今,中国经济已迈进了新旧周期交替期,并呈现出明显的不适应症状:经济增速中枢回落伴随着财政货币政策刺激作用逐渐减弱,制造业产能过剩伴随着服务业供给不足,城镇化方兴未艾伴随着房地产泡沫死灰复燃,消费内需乏力伴随着收入差距拉大……经济周期转换综合征似乎已将方方面面拖入“两难选择”,经济发展似乎被逼近了死胡同。
面对这种困境,按照林毅夫所言只有两种解决办法,一种是扬汤止沸,一种是釜底抽薪。很明显,扬汤止沸是一种十分短视且治标不治本之策。要继续保持经济发展规律,同时又要保持社会稳定,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势必要进行一场釜底抽薪的改革。
改革改什么?在过去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中国经济释放了极大的活力,同时也积弊了很多问题,而改革的任务就是要继续释放活力,同时清除发展的阻碍。如今,在城镇化的道路上,面临着户籍限制、土地滥用、福利不公等种种阻碍;而在产业升级的道路上,更是面临着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体制阻碍创新等困境;在扩大内需的道路上,面临着收入分配不均,财富差距过大,税收结构不合理等阻碍……
可以想到的是,上述阻碍与困难在形成的过程中,已形成了各自的利益阶层,这些利益阶层相互交叉,改革本身面临着极大的阻力。要想打破这种阻力,我们势必要打破过去依靠人口、土地、环境、资本等低成本要素发展的模式,倒逼制度改革,释放制度红利。
经济可顺流而下,但改革必须逆流而上,唯有如此,2020年的GDP与人均收入的“双倍增”才有质量,才有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