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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铿:走创新发展实体经济的路 引导企业向中西部发展

2013年01月13日 12:02   来源:中国经济网   

 

    文字实录如下:

    贺铿:各位朋友,大家都是企业家,早上好,非常高兴参加今天的论坛,并且有机会在这儿做一个主题发言,谈谈我的一些观点,按会议的安排应该讲面对新经济形势企业如何对策,如何应对,这个题目我考虑了一下不是很好讲,大家都是企业家,我要讲也是班门弄斧了。所以,我主要想谈谈对当前一些经济问题的认识,而且这个认识也是个人认识,讲了供大家参考。

    大家知道刚刚过去的2012年是经济下行,我们整个经济情况压力比较大。去年经济估计增长7.7%,但是比前一年降低了很多,2011年是9.2%。我们的外贸形势比去年特别不好,前年的外贸增长是22.5%,去年是10%的任务也完不成。所以,许多经济学家,许多管理部门的领导都在思考今年的经济形势究竟是应该怎么面对的问题。围绕这么一个问题,我讲四个基本的观点或者是认识。

    一、怎么看当前的世界经济形势;二、怎么看中国当前的经济形势;三、怎么看2013年的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的走向;四、中国的经济应该怎么走。

    首先,谈一谈对世界经济形势的认识。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发生以来已经四年多了,这四年多尽管各种因素复杂多变,但是我认为世界经济总体上是复苏这么一个基本的趋势没有改变,这里面主要是两个问题我们的媒体,我们的理论界,我们一些管理者炒作的比较厉害。一个问题就是美国的所谓财政悬崖,再一个就是所谓欧洲的主权债务,这两个问题我的看法跟主流的看法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美国的财政悬崖,还包括它的几次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我认为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对于美国的经济,对于世界的经济,应该说利多于弊。美国两党为财政悬崖的问题炒的沸沸扬扬,而示之上是一个政治问题,都是为了争夺民心,争夺选票。

    这个悬崖的问题对于美国来说,我在半年前就讲,是肯定下一步要解决的,现在这个问题应该说基本解决了。它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到现在要实行的为止也不过四次,四次的总量应该说都进行了整体的考虑,对于美国经济复苏有好处。美国的经济实际上在金融危机之后应该说一直处在比较强劲的复苏态势,它的情况比欧洲好的多,比日本也好得多。当然,最近它在货币政策上提了一个(利率)调整的阀门问题,这个阀门应该说比它过去同格林斯潘时代比是一个较轻的路向,这个阀门主要是跟失业率挂钩,失业率如果不低于6.5%,现在大概是百分之七点多,通货膨胀率不高于2.5%,联邦的基金利率就会维持在0%—0.25%,大家知道过去格林斯潘主要是跟通货膨胀挂钩,在那个时代,特别是克林顿时代,美国的财政货币政策基本上几个控制点,一个是通货膨胀3%以下,控制在2.5%左右。第二个是经济增长率控制在5%以下,一般4%左右。如果这个发生变化,格林斯潘就要动货币政策,这是格林斯潘时期,尤其是克林顿八年执政时期是这样一个财政货币组合,应该说这个组合使得美国的经济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克林顿的八年应该说是战后美国经济发展的最健康的八年。现在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还要观察目前所采取的政策,应该说美国的复苏是比较好的。

    第二个是欧债问题,我们尤其炒的比较突出,欧债问题它的实质我认为它是美国和欧盟争夺货币的主导权,这是它的本质。为什么要争夺这个问题呢?大家知道在1999年的元月1号,欧元使用之前,世界上各个贸易国结汇的货币主要是美元,美元占72%,其他的国际结算货币,比如日元、德国马克、英镑,等等,都没有超过5%,美国是主导的,72%。所以,朱镕基执政的时期,他一个基本的观点,货币政策的基本观点,就是要跟美元挂钩,人民币就是要跟美元挂钩,他这是非常有道理的。汇率的问题就是维系贸易的公平性,汇率的变动如果不合理就影响贸易的公平性,既然72%是美元结汇,那我当然要盯准。

    在这个情况下,美国人会有很多好处,因为你结汇的贸易盈余国货币就可以成为美国可利用的货币,所以,美国是个靠债务过日子的国家,72%是按美元结汇的,大家都要以美元的形式购买美国的国债、基金等等。到了2010年,欧元使用了十年,这十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美国的威胁很大。美元作为结算货币由72%降到了61%,欧元占到了25%,也就是说美元失去了融资的很大的份额,而欧元得到了很大的份额,美国是不甘心的。所以,我怀疑它买通了标普,找一个所谓评级,非要把欧元打击一下不可。这是实质问题。

    欧债问题有没有我们媒体炒作的那么严重呢?是不是要成为世界经济第二次探底的一个重要因素呢?我认为不可能。有三点:

    其一,真正有主权债务国家的经济总量很少,最严重的是希腊,希腊的经济总量在世界上,对于欧盟27个国家它也是占到了2.5%,它能影响世界什么经济,它从地球上消失了也不至于对世界经济发生什么严重的影响,其他意大利、法国那纯粹是政治因素,他们的负债率比日本低。所以,这些问题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不是很大。

    第二个理由,主权债务问题的影响方式和发生在美国的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方式是决然不同的。发生在美国的金融危机由于金融的全球化,它是骨牌效应,美国的几个银行出了问题,投行出了问题,影响了所有的银行出问题。所以,它有骨牌效应。希腊的主权债务有没有骨牌效应呢?我想不应该有,除了债权国有点儿影响之外,你有什么影响呢?所以,没有那么严重。

    第三个理由,欧债的问题,欧洲人自己可以解决。我一直说他们是可以解决的,因为这么一个问题,欧元的央行,欧盟的财政协调都可以得到妥协,得到解决,现在实质上已经取得了进展。第二,世界货币基金组织一直是法国人掌控着,它不会见死不救。它之所以跟中国的领导人一次又一次的叫苦,那不是说他喜欢中国人,而是喜欢中国三万亿的外汇储备,希望你多买一点他的东西,希望你救救他,无非是这么个情况。所以,欧洲的主权债务问题好多因素,不会对世界经济复苏的态势发生大的影响。

    所以,四年多来,我认为世界上的经济总体上是在慢慢复苏,但是它不可能复苏的很快,不可能复苏的很快的原因主要是这些发达经济体它没有新的技术支撑新的经济增长点,没有新的技术支撑新的经济增长点,尽管他们已经认识到靠虚拟经济很危险,要发展实体经济,要再工业化,就像美国奥巴马所提的,要强调让美国的经济基业常青,美国需要重振制造业,要把制造业的工业岗位重新拉回到美国,但这个谈何容易?

    世界发达经济体,西方的经济发展的比较快,近一二百年来有三次,第一次是发生在英国的工业革命,技术支撑是蒸汽机的发明和应用。第二次是发生在美国和德国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或者叫电气化时代,但是电的发现和应用技术的发明。第三次是上个世纪的40年代,进入信息化时代的时期,主要发生在美国,因为第一代计算机是美国人发明的。所以,才有信息时代,因为它是以电脑为支撑的。

    现在呢?究竟什么新的技术能够支撑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发展像前三个时期那样繁荣,那样快呢?没有。美国人他们自己立下的战略是新能源,但是新能源真正技术问题没有完全解决。比方说太阳能发电,风力发电,我们搞的很火热,他们也搞一点儿,搞的不火热,原因是什么呢?成本高,很多技术问题没有解决。我们的风能上网的问题都没有完全解决,盲目发展是有问题的。

    再一个,这些人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是有太阳就有电,有风就有电,没有就没有电,电的使用,能源的使用是需要均匀能源的,我不能说炼钢厂没有太阳了我就把高炉停下来,这不可以。所以,这个问题是个更大的技术问题,因此,美国人暗暗下力气组织了很多的人才来研究运行锂电池,它受到一个启发是什么呢?我们的手机都是锂电池,晚上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第二天,第三天都可以使用,均匀的使用,如果我用一个巨型的锂电池把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都储存在这儿,我就可以均匀地使用了,但是这个技术至今没有突破。究竟从哪儿使得经济重新的振兴起来呢?这必须有个时间来寻找这个新的技术。

    最近的情况看来,美国的经济去年下半年发展的比较良好,原因是什么?两个。第一,房地产有一点恢复;第二,它的智能产业发展的很快,3D、微型电脑、打扫清洁卫生的、刷窗户的,智能产业在美国发展的很好,这可能成为它的一个经济增长点。因此,世界经济,特别是发达经济要很快的复苏可能还有一个过程,只能慢慢复苏。我的结论是世界发达经济体复苏的趋势四年多来没有改变,整个的政策也没有大的问题,还会继续的朝着复苏的方向走,但是不可能复苏的很快,这是我对世界经济的判断,而且我还认为2013年美国的经济,欧洲的经济,日本的经济都会比2012年要好一点儿,如果不出问题的话要好一点儿。

    第二,怎么看待中国当前的经济形势。中国的经济情况,在座的各位可能有一些细微方面比我了解的更多,我不详细去说。尽管我有统计局的背景,报纸上也都有,我也是从网上和报纸上找到一些数字而已,我只谈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怎么看凯恩斯主义的经济政策,因为我们从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开始,我们就开始执行凯恩斯主义的经济政策,就是积极财政,积极财政今年还积极的更厉害,就下不去了。这个政策实行的结果是什么呢?实行的结果就是2012年的经济状况,2012年的经济状况我认为主要是长期过度的实行凯恩斯主义的结果,这个结果2012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它的特点,就是经济滞胀,经济滞胀的特点就是经济增长乏力,上不去,通货膨胀下不来,失业率又比较高,这就是发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的经济情况,经济滞胀。

    这个现象与凯恩斯理论是相贝的,凯恩斯理论认为如果有通货膨胀,我的就业率就会很高,失业率就很低,因为经济是热的,如果失业率比较高,我的经济增长率就低,因为经济不景气失业率才高。这两个现象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这是凯恩斯理论基本的判断。可是在美国的上个世纪的60年代前后11年,这两个现象同时存在。经济学家在想这个现象是个什么东西呢?想出来一个名词叫经济滞胀。

    实行凯恩斯主义为什么会出现经济滞胀呢?因为凯恩斯主义实行长了肯定是两个结果,第一个结果是基本建设项目迅速发展,政府扩张财政干什么呢?搞基础设施、公共设施的建设,搞房地产的开发,这就造成重化工业畸形发展,我们钢铁生产能力据说现在超过了九亿吨,过剩的产能相当难以消化,我们的水泥。所以,第一个结果肯定是这些东西畸形发展。重化工的畸形发展,不但破坏了国民经济科学的结构,而且它会形成国民收入分配的扭曲,国民收入的初次分配用于劳动者报酬的比例越来越少,用于资本形成的比例越来越多,我们的数字很清楚,在1998年之前,我们国民收入,GDP中最终消费率占61%,比世界平均水平低了四个百分点,不多。到了2010年,我们最终消费率降低到46.5%,比世界平均水平低了18个百分点。最终消费率的比例降低,那就说投资的东西太多了,形成资本的东西太多了,劳动者报酬太少了,劳动者报酬少,居民的购买能力就下降,居民的购买能力下降,内需当然就不足。这是内需不足的现象,这是第一个结果,破坏了正常的科学的产业结构,破坏了收入分配的结构。

    第二个,凯恩斯主义政策的过度实施它会形成成本推动的通货膨胀。为什么呢?因为重化工的发展把原料、能源的价格推上去了,我们现在煤的价格是原来的多少,我们的化工产品的价格是原来的多少,上游产品的价格推上去了,消费领域的价格是下游产品,它不可能不涨,我们前年不是出现了一个联合利华的事件吗?我们的发改委约谈联合利华,罚了它几百万的款,说你搞通货膨胀的提价,联合利华的老板也委屈,他说我生产的就是洗涤用品,这些东西的原材料就是与中石油、中石化的材料,你中石油、中石化的东西涨了价,你要我不涨价,我怎么活,没办法。

    所以,上游产品的价格涨价必然推动下游产品的价格涨价,这就是成本推动消费品上升,成本推动了消费品上升,形成了通货膨胀,我们的劳工工资不可能不涨,我们这一两年来都说民工荒,民工为什么荒?有人说是结构性问题,结构性问题也有,我认为不是主要的。它在珠三角、长三角,老板给他八百块钱的工资,他活的下来吗?在北京,你再给他一千块钱的工资他活的下来吗?生活费用都在往上涨。因此,我们才有一次、二次的最低工资调整。我们的劳动力成本上升,劳动力成本上升,形成了企业的困难,这个问题我后面还要讲。总而言之,由于长期实行凯恩斯主义的政策,形成的第二个结果是成本推动通货膨胀,而且这个问题虽然他不像需求拉动那种恶性的通货膨胀,但是这种通货膨胀虽然慢性,但是是长期的,不容易下来的。这是第一个问题,凯恩斯主义的政策实行到今天十多年了,它对经济造成的问题,要解决这些问题很难,都是两难问题。

    所以,我们的经济我预计今年会比去年好一点儿,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困难的问题太多,不好解决,慢慢来。收入分配结构扭曲了,那是十多年的政策慢慢的扭曲的,你一年把它调整过来不可能。上游产品的价格上去了,你让它下来也不容易,也得慢慢来。所以,这是要正确的判断现在的经济形势,就要正确的认识凯恩斯主义实行的结果。

    第二个问题,我想谈一谈现在要警惕日本化风险。所谓日本化风险就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有个广场协定,逼得日元一直升值30%,而此后日本经济前后13年还是14年,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景气。日本化风险,日本风险的表征有几个方面,第一是资产泡沫的形成,我们也有了,比这明显。第二是财政赤字膨胀,第三是企业资产负债表危机,我们的企业困难很多,我们现在也有一个相当的面企业负债表是有问题的。这些情况都已经有了苗头或者已经比较明显了,我们会不会出现日本十多年的经济萎靡不振呢?这是值得高度重视的。

    所以,这个问题除了我们的凯恩斯主义的政策形成这么一个经济现象之外,日本化风险与我们的人民币单边升值分不开,我们的人民币升值最近两三年来我的观点始终是跟我们的人行的观点对立的,我跟他们面对面的争论过多次。在现在世界贸易中主要的结汇货币还是美元的情况下,我们相对于美元单边升值应该说是弊多利少。我们这几年货币是对外升值,对内贬值,应该说许多百姓都有看法。美元单边升值直接打击了我们的外贸,而且使得我们世界工厂的地位逐渐的消失。因为我们的生产成本由于美元升值提高了。有人说美元升值怎么会时的我们的成本提高了呢?你想想,没有升值的时候,一美元兑八块钱人民币,在美国一斤大米大概是一美元,我们一斤大米大概是两块人民币,我们大米价格是当时美国大米价格的四分之一,现在升到一美元六块人民币,美国大米还是一美元一斤,我们大米还是两块一斤,我们的价格相对它来说已经涨到33%了,而不是25%。所以,你什么都不变,就是汇率一变,商品的汇率价格就涨了很多。

    我们的外贸企业它是要用挣回的美元在中国生产,也就是说要用人民币缴税,要用人民币请劳工,要用人民币购买大多数的原料材料,生产成本可不是大大提高了吗?有人研究,如果我们的人民币相当于美元升值一个百分点,我们的外贸企业的利润空间就会降低两个百分点。所以,我们的珠三角,长三角,浙江,前年,去年以来中小企业越来越困难,原因何在呢?我们的外资企业越来越往越南等国家转移,原因何在呢?与我们的汇率政策直接相关。我们一度说中国是世界加工的工厂,现在这个地位难以为继。由于汇率政策,等等形成了我们的劳动成本提高,形成了我们的原材料能源的成本提高,我们的所谓人口红利,所谓价格的优势都不存在了,你不复存在,你怎么能继续成为世界加工厂呢?

    有人说世界加工厂无所谓,我说不那么简单,你无所谓,不成为世界加工厂你现在发展什么呢?怎么发展呢?什么优势呢?“要举全国之力,集中全国所有的智慧创新发展”,这个口号不错,怎么创新发展?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所以,在货币政策、凯恩斯政策的贯彻之下,要警惕日本化风险,要化解滞胀的现象,这是摆在我们当前的两个大问题。如果不把滞胀消除掉,把日本化风险严严的防止住,我们的经济会更加困难。这是我对中国经济两个问题的认识。

    第三个问题,怎么看待2013年的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形势。我刚才已经说了2013年世界经济也好,中国经济也好,在不出大的问题的前提下会比2012年好,但是好不了太多。这个问题关键是切换我们的发展思路,不能再走过去的老路,怎么走呢?这就牵涉到最后一个问题,必须摒弃投资保增长的发展模式,一味的靠扩大投资保GDP的增长,这个思路,这个模式必须摒弃。第二,必须改革半管制,半市场,我这个话说的稍微有些尖锐,半管制半市场的政府公司化的管理模式。我们的经济管理模式政府就像一个大的公司,我到好几个省区做调研,我就跟他们的书记、省长讲,我说总感觉到你书记就是这个省的总裁,你省长就是总经理,管的具体细致。这个管理模式如果不摒弃,不改革。那么,我们的经济要有进一步的发展就很困难。所以提出要切换发展思路。这两个方面应当摒弃,应当改革。

    走什么路呢?走创新发展实体经济之路,现在我们有一些由于实体经济也有放松的倾向,我们资金(脱虚向实)的情况还是比较突出的。这真是美国2008年形成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金融投机,实体经济空心化,这是美国出现问题的根本原因。所以,一定要走创新发展实体经济的路,要走均衡发展,共同富裕的路。所谓均衡发展,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多人口,必须可以发展的地方都要好好发展,有些战略的口号恐怕要改变。我们一直提东部率先发展,中部崛起,西部大开发,这都不错,但是我觉得根本的一点要促进均衡发展,也就是要重点发展中西部,要重点发展农村,使全国均衡发展,使全国十三亿人口共同富裕,不能老是强调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效率优先,兼顾公平,那是不行的。现在就是应该旗帜鲜明的走科学发展、均衡发展之路,走共同富裕的路,要引导我们的资金,我们的人才,我们的教育资本,我们的医疗资源向农村,向西部,向中部流向,要引导我们的企业向中部,向西部发展。这个引导必须要有相应的政策引导,不是你叫他去他就去了。

    我们许多东西不但没有改进,而且有倒退,比如工资制度。我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工资制度,大学毕业留在北京转正以后56元/月,我同班两个同学分到乌鲁木齐,转正以后78元/月,这是引导人才流通的工资制度,我们现在什么制度?在北京、上海、珠三角、长三角工资高,在西部工资很低,这不是倒退了吗?怎么促进他发展了呢?许多政策都不利于均衡发展。大家都知道美国有一个阿拉斯加,一美元一平方公里从俄国人那儿买来的,资源丰富,自然条件、气候非常恶劣,怎么发展起来的?就是靠较高的工资,较低的税率,把我们的人才和企业引向阿拉斯加发展。没有这个政策,新疆、西藏、甘肃、青海,这些地方怎么发展?我在条件好的地方办厂成本那么多,到那个地方还是那么多,我干嘛到艰苦的地方?我在条件好的地方工资高高的,我非得跑到乌鲁木齐去工资低低的工作吗?这些问题都得靠政策来引导,促进均衡发展,促进所有的地方共同服务富裕。

    所以,在具体的政策建议上,我有四点:

    第一,针对现在的情况必须下决心改革收入分配制度,增加中低收入者的收入,提高中低收入者的购买能力,扩大消费需求,使得我们经济增长有真正健康的内生动力,否则的话,你要经济发展怎么发展?没有13亿人口共同的比较旺盛的购买能力,经济怎么发展?你要大家有较高的购买能力,购买欲望,你不增加收入怎么办呢?增加收入必须是增加中低收入者的收入。从经济学上来讲,收入分配越公平,增加的收入用于消费的比例就越大,越不公平,增加的收入用于消费的比例就越小。

    这个道理很简单,有钱的人增加了收入,他还还消费什么?房子有,车子有,电视机一个房子放一个,但是那么多的低收入者他想买个电视买不起,想买个汽车更是买不起,他没有购买能力,看起来我们8%,收入增加,但是怎么增加的不知道。所以,我们的购买能力上不去,收入分配太不公平了。所以,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势在必行,尽管有阻力,必须推,这是一个问题。不改革这个东西,经济发展健康的内生动力就不会有。

    第二,要改革财税体制。财税体制改革的基本指导思想或者叫顶层设计,第一是要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解决有困难企业的生存问题,要实行差别税率,要坚决落实结构性减税的政策。第二是鼓励企业创新,引导经济创新发展。我们说是要创新,没有政策引导那是创新不了的,企业创新的问题主要是靠企业,你的财税政策应该使得不创新的企业利润低,甚至没有利润,甚至濒临破产。他花的财力去创新,去研究的这些企业他就有利可图,有利润,甚至有比较丰厚的利润,这样才可以引导大家去创新。

    你看韩国的三星和日本的那些大公司,研究力量那么强,研究队伍那么大,原因是什么呢?这种机制促使他如果不创新,不研究,不发展,他就有可能被淘汰。现在我们是老老实实研究的得不到好处,投机取巧的反而得到好处,甚至得到大好处。这个要改变,必须形成竞争的机制,必须引导我们所有的企业都有研发的积极性,才能形成真正创新发展的局面。

    第三,要改革行政体制,全面放权,切断所有寻租的路径,建立服务行政。什么意思?我们现在的行政改革阻力,大部制别叫换,不把权力放下去,真正的大部制建立不了,各个省,各个市、县都是一个大的公司,书记是总裁,行政一把手是总经理,这个局面一定要打破。为什么打不破?主要是权力控制在手他可以通过这个权力去寻租,就产生腐败。现在腐败为什么这么严重?比许多国家都严重?中纪委为什么抓不了?因为它寻租的机会太多。所以,我们的行政体制必须进行坚决的改革,使我们公司化的行政变成真正的服务行政,为企业服务,为老百姓服务。政府的权力主要是在监管上,监管的权力要硬要大,干预经济的权力应该基本上没有才对,除了政策引导,你不可以去直接干预企业,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好的机制。所以,第三,必须形成行政体制的改革。

    最后一点是大家现在叫的比较热的,所谓新型的城镇化,对于城镇化我是主张的,因为我们的城镇化率还很低,尽管统计局去年公布的是51.27%,但是还有两亿六千多万城市流动人口,这两亿六千完成时流动人口不是真正的城市化,他既不是市民,他的孩子也不能在那儿上学,他自己也不可以在北京、上海就医,在那儿肯定也没有一个可以居住的房子,工作也是动荡的。要把这个除掉以外,我们真正的城市化率不到30%,有人说是35%—36%,我算一下不到30%。我们2050年按照邓小平说的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等发达国家大家都认为韩国和中国的台湾他们的城市化率都在85%左右,发达国家法国、英国、德国、美国,他们的城市化率都在95%左右。我们现在35%的城镇化率,也就说明发达国家,也就说明赶超到美国自己骗自己。所以,城市化是必须加强加快的,但是必须切换思路,一定要重心向下,发展小城镇,发展田园化的,低碳化的小城镇。欧洲的城市化过程,日本的城市化过程,美国的城市化过程,他们的经验,他们的教训,都值得我们借鉴学习。所以,必须重心向下,向可以发展的地方发展小城镇。

    城市化的根本问题不单纯是建房,是要创造更多的非农就业岗位。李克强同志最近在好多时候提到要让大家在家门口就业,家门口当然说的绝对了一点,要就近就业这是肯定的。现在让几亿人离乡背井,到珠三角、长三角、上海、北京打工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所以,大城市应该尽量的有政策引导进行疏散,小城市要好好发展。低级城市化就是房地产,肯定房地产也要发展,城市化过程主要是要发展实业。

    日本的新农村建设出了很多的法律,其中一个使我记忆很深的就是把工业引向农村。所以,日本的小城市,在东京没有太多的工业,很多的工业都是哪里适合发展就到哪里发展,建设山清水秀的低碳化的城市。这当中除了欧洲、美国、日本的经验值得借鉴之外,我们自己也有很多经验值得总结。例如山东德州,他们提出的已经实施了两年多的两区同建,促进三化,我认为值得很好的总结。他的两区同建就是园区和社区同建,有了园区,有了工业,有了农业,我在这些发展城镇,发展社区,这两个东西同建。促进三化,促进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城镇化,这个思想,我去年去的没有做深入的调查,但是这个思想我认为是值得总结的,值得推广的。我们的城市化如果没有新的思路,又走到房地产发展的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责任编辑:华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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