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著名经济学家成思危在复旦大学管理学院“问学讲堂”进行了一场演讲。在谈到中国宏观经济的未来时,他指出,中国经济应该摆脱GDP崇拜,过度依赖投资拉高GDP的发展模式不可持续。
目前中国的经济总量位列世界第二。成思危毫不客气地表示,中国经济增长存有水分,这是“我们多年来大量投资造成的问题”。
成思危解释称,所谓含“水分”的GDP有三类:第一类是豆腐渣工程,这类工程建设中带来了GDP,但是是有害的;第二种是无效GDP,即建设时有GDP,但建成后不再产生;第三种是过于超前的基础设施建设,建成时投资很大,建完后不但没有回报,还要依靠政府补贴。
“宁愿要一个没有水分的7%(GDP增长),也比一个含水分的9%好。”成思危指出,水分并不能惠及民生,属于浪费资源。并且,成思危强调,GDP掺水最大的坏处,就是造成了投资的不断增长。“比如说今年某个省是1万亿的GDP,有1000亿的水分,第二年这1000亿不能创造价值,不能创造GDP了,怎么办呢?它要GDP增长,至少要补上这1000亿,还要增长10%,还要再加1000亿。所以GDP水分促使人们在追求政绩时,不断地靠增加投资来保持它的增长。”
对于这种过度依赖投资的发展模式,成思危作了一个“刻薄”的比喻,“过度的依赖投资,跟抽鸦片一样,越抽越上瘾”。他建议,经济发展要转移到效益和质量立脚点,就必须要解决GDP崇拜和单纯追求GDP、追求政绩的问题。
不过,虽是大力反对过度投资,成思危亦表示,“需要适当投资”。那么什么叫作“适度”投资呢?成思危摆出了国外新古典经济学的方程式。“我认为投资的速度增长率不应该超过GDP的1.4倍,也就是说GDP增长率和投资增长率之比应该是0.7,这是最低的要求。”
成思危认为,经济发展更多地需要依靠综合要素生产力,主要是科技创新、劳动力的素质和管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