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12年12月底,我国外汇储备为3.31万亿美元,这些资金如何实现保值一直是市场非常关注的问题。作为全世界遥遥领先的头号外汇储备大国,国家外管局多年来顺理成章被称作“全世界最大的机构投资者”。为了创新外汇储备运用,支持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和“走出去”战略,外管局成立了外汇储备委托贷款办公室,负责创新外汇储备运用这项工作。
外汇储备管理目标无非是安全、流动和收益,作为全世界遥遥领先的头号外汇储备大国,一年外汇储备资产增量拿出来就可以跻身全世界外汇储备前五位。为了避免经济增长失速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等原因,尽管外经贸部门需要努力遏制双顺差和对外资产增长失控,但至少就近期而言,我们在追求国际收支平衡时不宜单纯遏制出口和贸易顺差增长,不能指望近年贸易顺差和国际资产积累从增长转为减少,相应地我国外汇储备还将进一步增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外汇储备运用指导思想势必要更加重视收益性。
政府将超出适度规模的外汇储备用于投资运营。1990年代以来,在全球性流动性过剩、世界外汇储备规模急剧膨胀的背景下,从日本、韩国到俄罗斯,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将越来越多的外汇储备投入投资运营。如1992年泰国中央银行投机英镑获利10亿美元。同时创新外汇储备运用。国家外汇储备管理机构持有的资产组合可以包括外国证券资产、战略资源,乃至对部分工商企业和机构投资者的直接投资;甚至创新其所管理资产的形式,包括自营和信托两部分,后者委托优秀金融机构管理运营,如巴西中央银行于2000年11月将12亿美元国家外汇储备移交西方私营金融机构管理,由加拿大皇家信托担任托管人,委托6家外国金融机构担任资产管理人,并支付管理资产0.2%的管理费。
在人民币长期升值环境中,中国人民银行面临其资产相对于其负债贬值的货币错配风险,进一步强化了提高储备资产收益性的重要意义。因此我国积极拓展外汇储备使用渠道和方式,积极探索创新外汇储备运用方式,重视发挥外汇市场支持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不断创新外汇储备运用,支持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和“走出去”战略。外汇储备经营管理机构内已经成立了外汇储备委托贷款办公室(SAFE Co-Financing),负责创新外汇储备运用工作。
与将外汇储备投向海外机构股票或债券、海外机构再以其投资于优质国内企业的方式相比,设立外汇储备委托贷款办公室,将向银行机构注入流动性,为国内企业提供贷款,支持海外投资发展;此模式开始可能限于政策性银行,后期向商业银行开放,直接用于支持金融机构和国内企业走出去,显然更有利于我国。一方面我国政府从战略上鼓励外汇储备的运用,鼓励企业走出去并提供一系列帮助,另一方面我国2013年的外贸出口增幅预计会低于GDP的增幅,经常项下顺差会有所减少,加之随着美国等经济逐渐恢复,会有一定规模的资本外流,因此今年可能会出现中国外储下降的拐点。
创新外汇储备运用,直接目的是提高外汇储备管理的收益率,但不能以牺牲安全性为代价。当年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折戟沉沙,连累对其投资的多家西方中央银行受损,就向我们敲响了警钟。委托贷款业务风险显然不如股权投资那么大,但是与原来传统的外汇储备资产运营领域相比,风险还是大大提高了,从而在风险控制方面对外汇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委托贷款一般都是投资于比较大的项目,如大型资源开发、大型基础设施、大型先进制造业等项目,而这些领域一般又都是东道国比较看重的,这就可能会引起东道国一些新的疑忌,从而引起一些麻烦,相关企业需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始终把防范风险放在首位,实现了外汇储备保值增值。
但也要注意外汇储备管理的问题不是靠单纯一个新机构的设立能够完全解决。成立外储委托贷款办公室只是其中的一步,预计会有更多配套的组合鼓励政策出台,比方说委托贷款问题或者其他的一些商业运作,但是这只是提供了一个框架和一个思路,但是它到底怎么执行,可能未来的操作难度和执行难度还是非常大的。过去有很多方式已经在做化解外汇储备的政策或者结构的配套了,但是它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包括我们商业银行上市的注资还有其他很多方式,所以单纯靠一个新的机构能够给外汇储备管理带来多大的改善和改良,其不确定性还是比较大。
(第一作者系江西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