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日本房地产泡沫破灭,其经济陷入衰退,且至今仍未摆脱低迷状态。除了2007年前后中日经贸运行较好时曾出现短暂的好转外,日本经济一直没有出现持续恢复的迹象。兴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认为,这是日本实行量化宽松的根本动因。
早在2000年,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就建议日本实行量化宽松。日本虽实行了两次,但不够坚定,经济刚有好转就增加税收,抵消了量化宽松的作用。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同年底,美联储开始实行第一轮量化宽松。当时日本的多数学者认为,美国的量化宽松不会持续多长时间,但美联储的力度超出了外界预估,量化宽松对经济复苏的拉动作用开始显现。美国的经验给日本做了榜样。
但鲁政委表示,认为日本在挑起货币战以配合美国的金融战略的这种观点在逻辑上是错误的。日元贬值,作为对立方的美元就难以贬值,因此美国不会容忍日元过分贬值。而中国的外汇储备中有六七成是美元,日元贬值并不足以影响中国的外汇储备。
日元贬值对中国的出口影响非常大。在全球产业链中,从上游至下游的基本顺序是美国、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和日本、韩国、中国。日本刚好被卡在发达经济体与发展中经济体之间,日元贬值提升了日本产品的出口竞争力,首先冲击的是德国和韩国。韩国由于产品与日本相近会受到更大冲击,由此韩元也会寻求弱势。在这种情况下,我国的出口产品难以与韩国产品竞争。譬如,在高端产品上,2009年我国刚刚夺来世界造船业的头把交椅,现在又不得不拱手送还韩国;而在低端产品上,我国的服装、玩具等的竞争力江河日下。在外部冲击下,中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加大了,中国必须注意防范“被以邻为壑”的风险。
至于美国为何对日元贬值表现出姑息,鲁政委认为,这是因为日本经济萧条许久,美国在创意、能源成本上较日本占有较大优势,因此只要不威胁到美国的经济地位,美国对日元贬值就有一定的容忍度。何况美国也需要在亚洲有个经济强大的盟友。若日元继续贬值到美国无法接受的地步,美国一定会“说话”,但何时“说话”尚难确定,其中政治层面的因素可能影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