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寿险拉开"转型"大幕 2009年不寄望"正增长"

2009年01月07日 09:59 来源：金融时报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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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预测明日大盘走势

    一年之间，寿险保费的周期性波动被视作行业特有的经营规律，但没有哪个年份像2008年这样：每个月度的寿险保费收入，一涨一落，都引起了极大关注。

    资本市场自2007年至2008年发生的这轮行情巨变，另一支“晴雨表”正是2007年呈现井喷之势的投连险。2008年股市、基金的持续低迷，推动万能险、分红险等具有保底收益且回报高于其他理财产品的新型寿险产品成为银保渠道“新宠”，由此成为去年上半年寿险保费高增长的幕后推手。

    2008年8月19日，全国寿险工作会议吹响寿险业“转型”号角，监管层明确要求严控银保“过快增速”并调整业务结构，力求实现寿险“软着陆”，随一系列措施推出，10月、11月经营数据显示，寿险保费增长开始“减速”。

    监管机构的介入和产品投资收益下滑的客观现实，让2008年寿险保费呈现出“先扬后抑”的曲线。基于2008年寿险保费的较高基数和监管层倡导寿险回归保障本质的明确立场，市场普遍预期，2009年寿险保费收入增速的明显下滑，几乎将“不可避免”。

    前所未有的“开门红”

    2008年，寿险业缔造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开门红”：1月实现单月保费收入762.84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66.95%；1-6月，寿险保费增速达到64.4%，紧接着1-7月寿险保费收入达到4818.9亿元，同比增速再次冲高达66.7%。

    “这是近10年来同比增幅最大的一年。”保监会主席助理陈文辉在去年8月召开的全国寿险工作会议上指出，过去10年中寿险保费增速最快的年份是2002年，达到59.8%。从渠道分析，高速增长主要依靠银行保险的超速发展，从产品来看，则主要依靠新型投资产品的快速增长。

    数据显示，2008年1-7月，银行保险超速增长，保费收入2443.7亿元，同比增长159.6%，较前6个月的153.8%增长更快，其中具有保底收益的分红险保费收入占总保费比重为50.3%，同比增长60.5%，投连险因2008年资本市场表现欠佳占比降至7.5%。值得关注的是，具有保底收益和一定浮动收益的万能险，在上年高增长基础上仍然保持了144%的高增速，占比达到21%，截至7月末，分红、万能、投连合计市场占比为78.8%。

    陈文辉指出，一方面银行出于发展中间业务需要，大力发展保险代理业务；一方面较高的分红水平和结算利率水平，提升了2008年银保产品对客户的吸引力；此外各公司大力推动银保业务，大公司在2007年“大牛市”中积累了丰厚家底，更加重视发展银保业务，很多新、小公司在业务发展中则实施“银保先行”策略，快速拉升保费规模。

    也有意见认为，需理性看待这一“创10年新高”的保费增速，毕竟2007年上半年推出新型投资型产品的寿险企业数量不多、规模不大，全国性寿险公司大多选择下半年敲定推出时机，因此与上年同期进行比较的数据，未必最具说服力。

    然而，在寿险保费所谓“高增长”的背后，银保业务占总保费比重过半、传统产品占比下滑的事实，却令监管层更为担忧：相对2008年前7个月个险渠道保费同比增长24.9%的幅度，银行保险同比增长高达159.6%，占寿险业务比重近51%。

    “转型”带来“减速”

    2008年8月19日全国寿险工作会议的召开，拉开了寿险业“转型”大幕，监管层决心严控银保业务“过快增速”，全面正式启动寿险业务结构转型，在加大产品监管力度、对银行保险开展专项检查的同时，明确要求各寿险公司“压低趸缴业务规模、下调万能险结算利率、降低银保业务增长速度”。

    监管层的窗口指导效应已经显现。据保监会最新披露的数据显示，2008年前11个月实现寿险原保险保费收入6250.4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53.1%，较10月同比增长59.59%之后继续出现明显回落，且11月单月寿险保费收入为391.6亿元，继10月以来再创2008年寿险单月保费新低，其中银保保费收入出现大幅收缩是重要原因。

    来自险商的最新数据显示，自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人寿、平安寿险、太保寿险的保费增速均处于下降趋势，11月增速下滑得更为明显。其中中国人寿1-11月累计保费收入2808亿元，同比增长52.7%，其中11月单月实现保费收入160亿元，同比增长16.4%，明显低于上月41.6%的增速；平安寿险1-11月累计保费收入932亿元，同比增长29.4%，其中11月实现保费收入76亿元，同比增长12.8%。

    “寿险保费增速的大幅下滑，主要是因为银保渠道和万能险的收缩，如太保寿险上半年万能险还占总保费收入的35.5%，目前已经降至20%左右。”国泰君安分析师彭玉龙称，银保渠道和万能险的收缩，一方面与监管部门的督促有关，另一方面与产品回报下降的客观原因有关，因投资收益下降，万能险结算利率正处在下降中。

    的确，除平安寿险外，中国人寿和太保寿险的万能险结算利率都出现了大幅下调，如太保金诚利两全(万能)，其结算利率由6月高点的5.20%降至11月的4.00%。

    “相对2007年和2008年业务规模的超常规发展，我们预期2009年寿险市场保费收入增长可能波澜不惊。”中金公司分析师周光预测称，投资型产品增速可能下滑明显，保障型产品会稳健增长，保费收入月度同比增长率有可能出现前低后高的趋势，部分公司可能会在2009年出现令人失望的负增长，从而对投资者信心造成明显打击。

    2009年的增长变数

    受监管外力和市场变化的双重作用，2008年寿险保费如愿出现“减速”，但业内真正担忧的是，作为承保最关键的影响因素，如2009年GDP增速下降，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承保需求。

    “2009年承保的不利因素可能存在四个方面，首先，受监管和市场的双重影响，银保负增长相对确定；客户预期结算利率、分红利率下降，影响保险需求；投连险退保问题可能持续；如2009年保费核算与国际会计准则趋同，可能加剧分红险的竞争。”平安证券分析师邵子钦如是认为。

    目前，这场各寿险公司正在进行中的“渠道上注重个险销售、缴费类型上注重期缴型业务、品种上注重传统保障型产品”的转型之役，还将面临2009年的投资困境和承保不利因素。

    基于股市无明显起色、央行连续降息的事实，诸多业内人士预期，未来投连险和万能险将出现萎缩，降息环境使得传统产品及分红产品的保障优势逐步显现，由于保障型产品本来就存在销售难度大的特点，2009年寿险承保环境的好坏，主要取决于分红险能否取得稳定增长。

    “尽管监管机构倡导保险业向保障性产品转型，但过去几年市场上过多强调保险理财功能的影响，加之现行保险营销佣金制度并未向销售保障型产品倾斜，投保人从收益角度做出投保判断的习惯性思维，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具有分红或以收益为卖点的保险产品的销售。”中央财经大学保险学院院长郝演苏称，在2009年很难实现经济环境根本好转的状态下，要达到2008年的保费收入总量已经面临非常大的压力，如果要实现正增长，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压力。

    诸多寿险企业负责人对记者称，公司已纷纷降低2009年寿险保费收入的经营指标，不再寄希望于实现“正增长”。一个重要的外部影响因素即是业内普遍预期，监管机构计划于2009年采用国际惯例，实施财政部2号会计准则对保费收入进行拆分，即剥离投连险与万能险非保障性业务的保险费收入，保费计量口径的这一调整和变化，更使得各险商不再寄希望于明年实现“正增长”。

    “如果对2008年保险费收入进行这样一步到位的调整，剥离投连险与万能险非保障性业务的保险费收入，将使2008年全国保费收入总量由10000亿元调整为8000亿元，较2007年增长约15%。”郝演苏预测称，这就属于合理的增长区间，在此基础上则相对容易实现2009年的正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