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供图
3月以来，已经有两起上市公司债券“出事”：超日债违约、11天威债暂停上市。国泰君安债券研究员杨坤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两起垃圾债事件将加剧市场负面情绪，随着年报期深入，华锐风电、南钢股份、珠海中富3家上市公司债券暂停上市几成定局。未来钢铁、有色、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化工、船舶、采掘等行业的债券要规避。广东一家券商资管部门投资经理认为，机构对垃圾债的配置比例较小，风险意识较强，从近期换手看，大批机构已经开始撤离，对高收益债会更加审慎，而风险意识弱的中小投资者如果死扛，面临极大风险。目前已经有相关公司开始断臂求生，南钢股份已准备减值资产。该公司内部人士称，如果年报公布后继续亏损，债券会暂停上市，但他强调，公司一直都有银行定期贷款支持。
3只垃圾债暂停上市倒计时
3月20日，*ST天威宣布11天威债将于3月21日暂停上市。“天威债暂停上市比预期快”，国泰君安债券研究员杨坤向记者称，按照上交所规定，11天威债必须先行停牌，在7个交易日内由交易所决定是否暂停上市，在以往债券暂停上市的案例中，交易所一般会给出缓冲交易的时间，以使得高流动性偏好投资者得以退出止损，这次直接暂停上市，说明这家公司的债务状况糟糕得很。
“*ST天威极有可能成为2013年的A股亏损王，这对其他新能源行业的上市公司债负面影响很大。”广州一名长期跟踪新能源行业的券商研究员向记者分析称，现在太阳能行业的日子比2012和2013年好一些，但也只是处于盈亏平衡，竞争较小的上游行业刚复苏，传导到下游组件还有待时日，而下游本身又是竞争激烈的行业。像天威保变投入巨资扩产能，高价买入多晶硅，成品出来后价格大幅下跌，资金链就出了问题，投入越大，亏损越多。
按照交易所规则，如果连续两年亏损，上市公司债券将面临暂停上市的风险。“有3只上市公司债暂停上市几成定局。”杨坤认为，珠海中富、华锐风电、南钢股份等3家公司已经发布2013年预亏公告。其中11华锐01/02、11南钢债的年报披露预计为4月22日、4月26日，上交所可能不给以上债券停牌后再次交易的时间，因此年报一旦公布后，便是其为获得最后流动性的“末路狂奔”时刻。12中富2013年报预披露日期是4月26日，但鉴于深交所的11超日债先例，在停牌后可能还有复牌机会。
上市公司处置资产断臂求生
“暂停上市对投资者意味着流动性丧失。”广东一家券商资管部门投资经理认为，暂停上市后最坏的结果就是像超日那样违约，投资人的本息都收不回，其次是能拿回本钱，但拿不到到期利息。但对上市公司来说，压力更大，暂停上市的预期会引发投资者提前回售，现金流会雪上加霜。
对于11华锐01是否能够按期付款，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致电华锐风电，一位董秘办公室工作人员表示，公司不想造成违约，但不能保证和断言。风险肯定是有的，01债现在是可以回售的。
“暂停上市不影响回售，但不意味着不会违约”，上述投资经理称，一般而言，暂停上市后是否违约，要看发行方的经营业绩、担保方实力以及现金流，上市公司的担保方多为大股东，现金流这块主要靠资产减值和银行贷款。
记者就这个问题询问华锐风电，对方仅以“公司贷款是正常的、其他情况需要参考年报”含糊带过。
“银行对风电业贷款很审慎”，上述新能源行业研究员称，目前风电业仍然因产能过剩而被部分银行施行限额政策，风电高峰期是2006年和2007年，2011年开始下滑，现在回暖的是海上风电，而华锐的业务是内陆风电，华锐如果不能通过大股东帮助获取银行贷款的话，就只能走资产减值一条路了，就去年三季报看，其资产变现能力也很糟糕，货币资金无法还清到期贷款和债券到期本息。
另一家公司南钢股份2013年预亏6亿。其21日晚公告称将转让3.5亿资产。该公司称2013年年度报告披露后，公司股票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11南钢债(122067)”可能会被暂停上市交易。“这也许是南钢断臂求生，应对未来债券回售压力”，上述投资经理分析称。
“公司一直都有银行定期贷款，比较稳定。”南钢股份证券部工作人员也表示，现金流也正常，融资渠道和融资能力也比较强。
无独有偶，珠海中富也在去年就开始关停企业和部分生产线，并在四季度大幅增加资产减值。
机构已经提前逃离垃圾债
“我了解的情况是，很多机构提前跑掉了”，上述投资经理向记者透露，虽然高收益债的主体仍是机构，但很多券商、基金对高收益债的配置比例不大，特别是大券商，对高收益债一直很谨慎，经过这次风波后，会加大风险评估力度。现在还有一些散户在死扛，既不了解这个品种的风险，有没有止损意识。从这个角度看，这次风波未必全是坏事，至少打破了刚性兑付，才能给垃圾债降降温。
杨坤认为，2013年的交易所债券已经与此前的投资者群体不同。2010年交易所债券以机构为主，避险情绪引发的量价齐跌在确定暂停交易后集中释放。而2013年以后，交易所市场中小投资者较多，市场有效性更强，对于暂停交易的预期较为充分，不少偏好较低的机构前期已经随高换手率出逃。“这也正是上交所并未让11天威债复牌或再次长时间持续交易的重要原因。”他分析称。南都记者王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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