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难买“手工表”

一款像飞碟,一款充满工业革命的风格。

　　在手表收藏界有这样一种说法,百达翡丽再贵也能买到,而独立制表师创作的稀世手工表,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不久前,一位商人在LeClubHorloger (独立手工制表俱乐部)看到一枚手工制作的腕表,价格为40万元。他不由得拿它和自己70万元的品牌腕表做比较,看着看着,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显微镜下,品牌手表的打磨显得毛糙,而手工腕表却依然精细光亮。最后他脱下了自己的腕表,把手工腕表戴上:“我要定制这款手表。 ”

　　让这个商人心仪的手工腕表,就出自瑞士一位著名的独立制表师之手。

　　独立制表师大多“隐居”在瑞士汝拉山谷。LeClubHorloger在上海的成立,使得国内手表收藏爱好者得以近距离领略独立制表师和他们珍稀作品的魅力。

　　等待一块表,少则半年

　　去年,一个国家的公主要参加一场舞会,通过LeClubHorloger向独立制表师定制一款手工金制手表,足足等了半年,她才拿到了这款手表。

　　“这样的等待时间算是少的,”LeClubHorloger会长宋菲介绍,先付一大笔订金,然后等待二到三年才拿到表,是这个行业常见的景象。

　　何谓独立制表师?通俗地讲,就是游离于百达翡丽、劳力士、欧米茄等大公司商业品牌之外的手工制表师。他们坚持传统的制表方式:一只机械表超过二百个零件,独立制表师手工将每一个零件打磨、抛光、组装,即使最简单的一个零件也要打磨十几个小时。手工表零件组装的过程如走钢丝一般艰难,著名独立制表师RichardMille在设计个人作品RM011时,为达到令自己满意的水准,一块表制作了3年半的时间,他的伙计在最后组装表的时候都要崩溃了。

　　可以想见,用这样的工艺流程制表,年产量会如何稀少。据了解,有的独立制表师一年仅制作1-2只手表,雇佣伙计的独立制表师一年也不过制作四五只手表。

　　比独立制表师的作品更为稀缺的是独立制表师。要成为一个独立制表师,需要二三十年的功力淬炼,达到大师级的从业经历要三四十年。二三百年前,瑞士独立制表师有20万人,制表学校超过2万家;但如今手工制表工艺正面临失传,制表学校已凋零到10家以下,最小的一个制表学校学员只有6个人。目前在世的独立制表师有的报道称不到50人,宋菲认为不超过30人,绝大部分是瑞士人,也有来自瑞士周边国家的,年龄最大的已经74岁。

　　研发一块表,4到7年

　　独立制表师的作品弥足珍贵,除了因为数量稀少外,更是因为领技术创新之先,并凝聚了独特的个性风格。

　　独立制表师都是理想主义者,被称为“冒险的大艺术家”,造出一块“与众不同的手表”是他们唯一的追求,奇思妙想不断,技术创新屡屡,为研发一款新表,往往要投入4-7年时间。

　　维亚内·阿勒代,他是个科幻迷,作品极富未来感,他的代表作精确度可达百年无误差。人类进入太空后,他开始思索:人类在太空中既难以判断方向也无从知晓时间。人类该带一枚怎样的计时器去探索太空?阿勒代决定创造一块能够对应大地计时器的宇宙计时器。他采用三轴陀飞轮设计,三根轴象征着长宽高组成的物理空间,蓝色钢针指示时分象征着第四位空间——时间。三根轴以不同的频率转动,装置阐释着阿勒代的时间哲学:空间中的每一维(每一轴)都拥有着自己的节奏和时间。

　　托马斯·佩什是陀飞轮舞者,对于传统工艺的独到理解,使他的作品充满出人意料的设计和复杂的结构。他先后创作了世界上第一只二轴飞行陀飞轮表和第一只三轴飞行陀飞轮腕表。

　　弗兰克·穆勒,其 “疯狂时间(CrazyHours)”系列开创了腕表设计的先河。在“疯狂时间”的表盘上,1到12点的时间刻度被完全打乱,腕表的指针以跳时的方式指示时间。这种看似疯狂的表盘实际上凝聚了大师超前的设计理念。

　　而S·VEND·ANDSON则是一位创意大师,他别出心裁地将机械和艺术结合,设计制作了扑克牌腕表,用扑克牌的组合显示时间。

　　在独立制表师中,还有一位中国人——矫大羽。 1980年代初,矫大羽移居香港后逐渐从事钟表销售和收藏,并且自己独立制作复杂功能的腕表。其制作的属于第三代陀飞轮的“神行天仪飞轮”腕表成为永恒的经典,并成为全亚洲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同时获得瑞士官方和美国官方双认证的腕表独立制作大师。

　　钟情一块表,有钱难买

　　经过独立制表师精妙绝伦的艺术设计,手表已变为了一件艺术品,当然价格不菲:七万到十万欧元只是中等价位,超过二十万欧元的手表不在少数,有的独立制表师的作品甚至卖得比百达翡丽还贵。问题是:有钱却未必买得到。其缘由,一是有些大师坚持作品不出售,比如矫大羽,只有一块腕表被拍卖。二是独立制表师要看与顾客是否投缘。比如独立制表师安东尼·裴修素从来不会完全顺从于顾客要求的某种款式,相反,他会针对顾客的要求提出对表盘的创新设计;他会根据顾客手腕的特点来安排表壳、表背的每个细节;他甚至还会根据顾客所在地区的气候特征来确定表带材料的选用等等。

　　由于独立制表师大多“隐居”于汝拉山谷,顾客要与独立制表师接洽非常不方便。而LeClubHorloger目前已经聘请了菲利普·杜夫、卡里·伍迪莱南、托马斯·佩什等8位独立制表师作为顾问,其平台并向全球独立制表师开放,因此,可以做收藏者和独立钟表师的 “红娘”,帮助中国的收藏者寻觅到心仪的独立制表师作品。

　　宋菲介绍,藏家购买独立制表师的腕表,首先要认可制表师的艺术品位。因为每个独立的制表师都有自己的艺术偏爱,比如有的制表师热衷复杂天文显示功能,有的痴迷未来科技,有的偏爱几何美学。因为是手工定制,制表师也需要对购买者有足够的了解。俱乐部开展一对一服务已经吸引了很多收藏者。

　　“成立独立手工制表俱乐部,本意是为了拯救手工制表这门面临失传的传统工艺。 ”宋菲介绍,实体俱乐部已经吸收了50个会员,定期举办沙龙活动,对手工制表进行工艺研究。俱乐部还建有一个图书馆,在全球范围搜集手工制表的古老文献,并对在世的独立制表师进行文字和影像资料的保存、整理及宣传,以保留这门古老传统的制表工艺。同时俱乐部还建有工坊,将和学术机构合作,在工坊中研究研发新技术、新风格的手工腕表。

　　钟表技术原型出自北宋

　　宋菲介绍,公元1090年,北宋宰相苏颂主持建造一台具备擒纵机构的水运仪像,钟表史自此开篇。12世纪后,中国钟表技术传至欧洲。

　　早期的钟表被视为君主贵族的奢侈品,或是有科学用途的缜密仪器,尚未被普及应用。 16世纪下半期,避难的法国新教徒将制表工艺带到日内瓦,汝拉山谷成为现代制表的发源地,瑞士的辉煌制表史得以开启。

　　最初的制表工艺几乎全部靠手工操作来实现。 1845年,制表机械出现并批量生产,制表业成为现代工业的一个部门,开始走上流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