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召开的2014年人民银行工作会议指出,存款保险制度各项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存款保险制度,通俗一点讲,即投保人支付保费,为银行破产等类似事件的发生购买一份保障。
在此之前,银行若倒闭,一般认为国家会买单或兜底。实施存款保险制度后,赔偿机制就发生了变化。不过,根据保险的特点,赔偿其实来自保费,费用最终转嫁到储户身上。所以,存款保险制度的实施,将增加储户的相关成本或支付。
当然,存款保险制度的实施,也会给储户带来好处。目前,存款利率仍是由政府管制的,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后,这一管制将被解除。以目前的环境,存款利率将普遍上升,储户收益自然增加。而该制度的实施,被称为存款利率市场化的基石。
目前来看,不少学者对存款保险制度的作用期望很高。并不停留在赔钱,更重要的是,当银行发生危机时,希望其能化解广大储户的恐慌,从而降低经济或金融危机发生的风险。有学者甚至认为,存款保险制度后,国内存款利率市场化的条件将齐备。
对此,我持保留态度。一方面,从目前公开的消息来看,或许不是全额赔偿。比如,最大赔付额或为50万元;另一方面,长期以来,因为各种原因,国内民众还基本没有“银行破产”的心理准备或担忧。一旦发生,对民众心理上的震撼,还是比较大的。
从国外经验来看,以阿根廷为代表的拉美国家利率市场化改革不利,当时经济几乎全军覆没;韩国放开银行利率管制,导致经济形势恶化,后重新实施管制,再又择机放开;美国、日本的利率市场化改革小心推进,虽算成功,但也有很多中小银行破产。由此推测,若存款利率市场化推进过快,很可能导致一些银行倒闭。
《伟大的博弈》是一本讲述了华尔街350年的历史的书,书中提出:“经济周期是人类本性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当经济好的时候,人们对未来过于乐观,盲目扩张,该裁减的冗员没有裁减。于是,坏年景很快就来了,人们又变得过于悲观,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作为经济周期的一部分,经济危机的发生,很大程度上,也是反映人的内心的变化。因此,国内若有中等规模以上银行破产,对民众心理的冲击,不可小视。
所以,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可以是一剂猛药,绝不是存款保险制度建立起来后,存款利率市场化就可以快速推进。
目前,中央已经明确“打破垄断,建立公平开放透明的市场规则”的改革方向。毋庸置疑,这一改革的推进,将降低民众的日常开支,增加收入。不过,结合当前经济,考虑到金融行业的特殊性,建议打破垄断可以先从向汽油、电力、通讯、铁路等其他行业入手。
事实上,目前很多银行已在以各种方式补贴存款大户,余额宝等互联网金融产品又以创新方式提高民众的活期收益。从这个角度上讲,打破银行垄断及利率存款市场化已经以一种温和的,自下而上的方式在推进。
至于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建议先以发展互联网金融、证券市场等相对市场化的方式,再分步放开管制,逐步推进。等水到渠成时,再完全放开管制。同时,在这一过程中,应大力发展证券市场,以此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逐渐来分担企业对银行贷款的需求,以此降低贷款利率水平,助力实体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