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在一场网络辩论之后,罗永浩又一次上了科技头条。这一次,他的身份不再是维权斗士,或者英语老师,而是手机公司负责人。从罗老师到罗老板,身份的变化让他有了哪些改变?他的入局,又会怎样搅动手机行业?
记者:你认为这场网络对质的效果如何?
罗永浩:辩论结束之后,支持者还会继续支持,反对者还会继续反对,网上能看到的舆情都是这样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其实不是的。更多人看完之后是不会表态的,但他们会用脚投票。即使是当事人,过一段时间后,他的心态也会发生变化,只是会碍于面子不承认。长远看,我对这件事的结果非常乐观。
当然,我风度不好,没什么好气。作为个人这没什么错,但作为一个企业的负责人,这是我要反省的。
记者:你是一个教英语的老师,怎么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做手机呢?
罗永浩:我从开老罗英语培训第一天就不开心,但得为投资人负责。扛了两年,有天从财务那儿知道我们赚钱了,我当场就不想干了。
后来,朋友们劝我可以尝试点别的行业,就是要感兴趣的,可以做下半辈子的。我想了半天,就想了两个:我喜欢苹果,如果能做一个苹果这样的企业,死而无憾;另外我也喜欢宜家,能做个宜家这样的企业也挺过瘾的。
做宜家这样的企业我没有任何优势和把握。对数码产品我是很狂热的,这个行业唯一的聪明人(指乔布斯)又刚好死了,我觉得胜算还是很大的,所以我想做一个苹果这样的企业。
记者:你似乎认为乔布斯和苹果是可学可复制的?
罗永浩:乔布斯其实就是个文艺青年。如果你把他作为企业领袖,你会觉得他很出格。但如果你把他理解为文艺青年,美国那一代文青几乎都这样。
他最大的特殊,就是他有兴趣并且有能力去运作一个企业,而绝大部分文青是没有这个能力和兴趣的。再就是乔布斯本来做什么都有可能,他就凑巧做了数码产品。
别人看苹果的成功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我觉得,如果你具备其中几个重要元素,苹果的模式是高度可复制的。
记者:你常说同行缺少创意,你的“创意”是什么?
罗永浩:我们都在竞争,利润都只有百分之一点几,在产品上也没有什么想法。然后想转行已经晚了,于是就是看看别人怎么做。
在手机行业,从来都不缺有财力和能力的人,但非常缺有想法的人。这个行业的很多成功者,其实开始多是因为某种不确定的原因去做的。因此,在这个轨道上,你指望他们有太多想法和创意是很奢侈的。
我不一样,我是蔑视这个行业所谓的规则和逻辑的。
记者: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跟着你做产品?
罗永浩:做产品主要看天赋,这个要占到百分之六七十。然后,他做什么东西都应该有追求极致和完美的性格,我喜欢有强迫症的人。
另外,他必须能自如地切换专家模式和傻瓜模式。比如说,我们在设计人机交互的时候,不仅要他自己弄懂了、舒服了,还要考虑他二姨、三姑这种数码白痴看到是什么反应,在没去测试之前就要知道。
记者:不少人都觉得你像个说相声的,你怎么看你的口才?
罗永浩:把道理说得好玩是很重要的。我认识的很多知识分子都讽刺我读书少,应该加强基本功。我就讽刺他们表达太笨,所以好的思想得不到传播。他们能写一篇特别牛的文章,但是读起来却干巴巴的,完全读不下去,还指望这样的东西有传播力。
我也琢磨过,为什么东北人口才都特别好,不管知识分子或者流氓都是如此。有个学术上的解释是,满足两个条件时,这个地域的人容易口才好:一是冬季特别漫长,二是务农为主。世界上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地区或民族,大部分都是嘴皮子比较利索、能扯的。
记者:高中退学的经历对你有影响吗?
罗永浩:我比较蔑视规则,尤其是不合理的规则。但是,我也会去承担违背规则后的责任。
记者:退学之后,你是怎么继续学习的?
罗永浩:就是读书。我年轻时候看书很厉害,两天一本的速度,一年看个一两百本没有问题的。年轻时主要看文学作品,三十岁后主要看非虚构类读物。创业后就主要看商业类书籍,营销的、做产品的,只要工作需要我都会看的。但现在看得少了,一个月一本恐怕都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