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飞过天际,市场再次证明黑天鹅理论的存在。
7月17日,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吉隆坡的马航航班MH17在乌克兰顿涅茨克附近坠毁,机上298人全部遇难。
这一不幸的悲剧成为市场最大的黑天鹅,美国股市下滑,避险的美国、德国国债及黄金价格上涨,有美股恐慌指数之称的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波动指数(VIX)当天暴涨32.18%,收于14.54。那些以长资金杠杆博取小波动率收益的对冲基金,难以存活。
芝加哥恐慌指数反映,全球处于低风险狂欢之中,美国标普500与道指的上涨似乎看不到尽头,债券也受到狂热资金追捧。6月初,VIX跌至11点以下,创下2007年2月以来新低,为长期平均值的一半。VIX达到10.7并不是史上最低,1993年和2007年都曾低至10以下。从最近的260日平均值来看,VIX为13.88,处于15的风险线以下。恐慌指数券商MKMPartners以ZZZZZZ(犯困)为标题发布衍生工具交易策略晨报,表示波动率低到大家可以昏昏欲睡。总而言之一句话,西线无战事,大家放心睡觉,放心投资。
恐慌指数刷新了2007年保持的低位水平,债券市场同样如此,美国3月期国债收益率和10年期国债收益率对VIX收益有先导作用,领先时间大概为3个季度左右,3月期国债收益率更为明显,欧美国债受到狂热追捧,显示市场波动率还会维持在低位。
管理2万亿美元资产的债券大王格罗斯在6月19日表示,押注于低波动率是其对未来3~5年展望的一部分,即所谓的“新中性”时代。其特点是低利率、更低更稳定的全球经济增长。A股市场的波动率也低,只不过是在低市盈率的泥潭里保持低波动。
恐慌指数低不是市场风险小的标志,3月底与4月下旬VIX各有一个尖峰,上冲到17.82与16,从事杠杆交易的投资者遭受重创。而现在,马航飞机被击落再次提醒,黑天鹅再次出现,以为全球市场将在低风险中享受股债双重高收益,无异于痴人说梦。7月17日盘中芝加哥恐慌指数一度上升至39%,杠杆超过3倍以上的做多投资机构风险重重。
把市场想象成一盆温水,风平浪静,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小型火山开始喷发,不少呆在火山周边舒服泡温泉的人成为炮灰。
在某个出人意料的时点出现极端性风险,是市场洗牌的大好机会,缺乏资金实力与对冲能力不强的投资者被洗出局。7月10日,葡萄牙最大上市银行——圣灵银行陷入支付危机,“债主”葡萄牙电信公司随后确认没有收到该银行所应偿还的8.47亿欧元资金。该银行当天股价大跌19%,葡萄牙股市监管机构暂停其交易,西班牙大众银行取消了7.5亿欧元债券发行计划,建筑商ACS也取消了发债计划。希腊发售30亿欧元公债需求平平,只勉强筹得一半资金。欧元下跌,但从长期趋势看,欧元与美元仍在窄幅区间震荡。
马航被袭导致一波恐慌浪潮,乌克兰危局影响到全球主要市场,让沉醉在“新中性”里的投资者猛然惊醒,投资市场不是一座死火山,而是在局部活跃,如欧洲债务市场、人民币汇率市场、日元汇率市场。火山偶尔喷发,就足以消灭一片森林。
中国市场的情况同样如此,市场总体平稳,却在新股、涉煤涉矿涉房信托、公司信用债等局部地区爆发,使某些不幸的投资者成为炮灰。马航黑天鹅对“新中性”市场说提出挑战,目前市场前景并不像恐慌指数所显示的那么安稳,而是处于暗流涌动、风险积聚的关键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