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面临增税减支的不利影响,2013年前三季度美国经济却走出节节攀升的态势,第三季度经济增速大幅上调至4.1%,显示出十足的韧性。随着美国家庭去杠杆化基本结束和财政紧缩的负面冲击逐渐消退,经济学家普遍认为2014年美国经济将加速回升。乐观者坚信美国经济将就此踏上顺风顺水的周期性繁荣之路,悲观者则担忧美国经济难以打破过去几年缓慢复苏的新常态。
回顾2013年,美国国会民主、共和两党的政治纷争和由此导致的大幅财政紧缩是美国经济面临的最大风险。从年初的薪资税上调2个百分点到3月份850亿美元自动削减支出计划启动,再到10月份联邦政府非核心部门17年来首次关门和债务上限僵局再度牵动世界神经,经济学家预计这轮预算博弈和财政紧缩将至少拖累全年美国经济增长1.5个百分点。
但作为美国经济增长主引擎的个人消费并未受到很大冲击。美国商务部的数据显示,2013年前三季度个人消费对美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从第一季度的1.54个百分点降至第二季度的1.24个百分点后,又回升至第三季度的1.36个百分点。10月和11月美国个人消费和零售数据都好于市场预期,1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创5个月来新高,预示第四季度个人消费将继续回升。
支撑个人消费走强的背后是美国就业市场稳步改善、家庭财富逐步回升和去杠杆化基本结束。过去几年美国经济复苏缓慢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受金融危机冲击和债务积压影响,美国家庭一直处于去杠杆化的进程,居民消费热情受到压制。但根据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统计,2013年第三季度美国家庭债务总额创2008年第一季度以来最大环比增幅,抵押贷款、汽车贷款、信用卡等各类债务都有增长,显示美国家庭去杠杆化已迎来转折点,居民借贷意愿增强。
与此同时,受益于美国股市屡创新高和楼市强劲反弹,截至2013年第三季度美国家庭资产净额增至77.3万亿美元,创1945年有历史记录以来最高水平。此外,美国失业率降至7%,为5年来最低水平,每月新增非农就业岗位数回升到20万水平,这都预示着美国家庭收入和财务状况将大幅改善,将为未来消费支出扩张奠定坚实基础,有利于形成经济增长、就业改善、收入提高、消费增加的良性循环,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将日益增强。
对2014年美国经济更加乐观的另外一个理由是内外风险和政策不确定性大幅下降。从国外看,饱受欧债危机困扰的欧元区经济开始缓慢复苏和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经济增长企稳将令美国经济的外部环境得以改善。从国内看,美国短期财政整顿取得明显进展,大幅财政紧缩的高潮已经过去。2013财年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已降至4.1%。美国国会最近批准的未来两年财政预算协议将减缓政府开支削减幅度和消除短期财政不确定性。
2014年美国经济面临的主要变数在于美联储退出量化宽松政策会否伤及房地产、汽车等对利率水平非常敏感行业的复苏势头。美联储已宣布将从今年1月开始逐步缩减购债规模,并可能于年底彻底结束购债计划。虽然美联储表示将延续超低利率政策,多数美联储官员预计首次加息要等到2015年,但美国长期利率已步入长期上升通道,10年期国债收益率已逼近3%。如果长期利率保持温和缓慢上涨势头,抵押贷款利率维持在历史低位附近,企业和消费者应能逐步适应利率上涨的冲击;但如果长期利率大幅度上涨过快,则可能引发对美国经济复苏可持续性的担忧。
自2009年6月美国正式走出本轮衰退以来已有四年半时间,美国经济增长并未出现经济学家期待的强劲反弹,也未如悲观人士所担心的重新陷入衰退,而是走出缓慢且不均衡的复苏之路,平均每年经济增速仅保持在约2%的水平。
经过四年多的痛苦调整之后,不少观察人士期待2014年将是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经济最好的一年。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在2013年年终新闻发布会上称2014年将是美国经济“突破性的一年”。但美国经济能否如众人所愿打破缓慢复苏的新常态还需密切观察。美国全国商业经济协会近期发布的调查显示,经济学家预计美国经济增速将从2013年的2.1%升至2014年的2.8%,有所好转但并不令人惊喜,仍然低于危机之前3%的历史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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