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表示,开始一直在和张朝阳谈,谈着谈着才感觉到,搜狗这家公司不姓张,而是姓王
9月23日,由360主办的“2013中国互联网安全大会”在北京召开,在这场以安全为主题的大会上,作为主办方以及中国最大的网络安全公司,360董事长周鸿祎自然成为媒体记者追逐的对象。不过,记者们最想了解的却并非周鸿祎在安全领域的作为,而是在刚刚落幕的搜狗竞购大战中,周鸿祎的作为。
9月16日,搜狐、搜狗、腾讯召开发布会,宣布腾讯注资搜狗并透露了各自版本的故事,当日晚间,周鸿祎曾表示:“恭喜张朝阳及搜狗,这个价格还是不错的,也希望张朝阳借此机会,让搜狐公司发展更好。”
对于经常滔滔不绝的周鸿祎而言,上述几十个字显然丰富度不够,更无法满足媒体的好奇心。面对众多媒体的不断追问,在安全大会召开间隙,周鸿祎对360竞购搜狗的过程进行了复盘。对于外界所称的360“被耍”、“被忽悠”,周鸿祎不以为然,其表示,360早已主动退出对搜狗的竞购,且自己早在8月中旬中国互联网大会上就已发出过暗示。当时,他和张朝阳在台上对话时曾表示“腾讯今年应该做个大交易”。“这是我的原话。其实我当时已经回答大家了,只是大家以为我在说笑话”。
退出竞购三条原因
周鸿祎表示,对于竞购搜狗,他是有着足够的诚意的,而且也体现在了报价上。至于最终为何最终放弃搜狗,周鸿祎归纳出了三点原因。分别是诉求不同、盈利模式不同以及“一些看不见的人在参与”。
对于诉求不同,周鸿祎解释称:“王小川(搜狗CEO)很希望能找个大股东进来和搜狐对冲一下,这样两个大股东能旗鼓相当,最后他在里面可以拥有最大话语权,这可能才是他的诉求。当然,如果360入主,我们并不是不让他保持独立,还是可以让他保持独立。但他认为情况没啥变化,从一个大股东换成另外一个大股东,这并不是王小川的想要的,所以大家的格局感是不一样的,说的直白点,可能对王小川来说,能不能把百度掀翻,把搜索市场格局打破不是第一目的,第一目的是控制权。”
对于盈利模式不同,周鸿祎解释称:“搜狗急于挣钱,医疗广告收入占比相当高,远远高于行业标准。这就有一个大的问题,如果我们合并之后,让他继续保留这块收入,那我就等于自己打自己脸。按照360对用户的承诺,我们肯定要把医疗广告这块收入放弃掉,所以,大家在这上面是价值观的冲突。”
“我一直主张人不装不端,如果一个人非要把自己打造成理工男、宅男、纯洁少年,有一个标准就是不要接医疗广告。巨头天天骂我,至少我不挣这个黑心钱。这两个冲突就使得大家谈起来很艰难,”周鸿祎称。
未知力量的参与
对于第三点原因,即“一些看不见的人在参与”,周鸿祎表示:“我也不知道是谁,就突然放出来很多风,比如团队要出走,某巨头准备了两亿美元等在门外,只要团队出来就给他们投资等等。”
在周鸿祎看来,收购一家公司最主要的是收人、收团队。“在我看来,什么市场份额都是假的,因为市场份额也是人做出来的。这种风声出来后,如果坚持往下推进,可能搜狗这个团队就要崩了。大家想想,你出20亿美元买一个公司,有人拿1/10的钱把人、把团队挖走,对方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事实上,尽管在三条原因中位列第三,但这一条原因或许才是360放弃竞购搜狗的根本原因,而这也是周鸿祎在谈判初期未曾预料到的。“我们谈了半天才搞明白一个问题,这个公司我一直以为它姓张,因为占股80%的是张老板(张朝阳),所以我一直跟他谈。后来谈着谈着,我感觉这家公司不姓张,他姓王(王小川)。按我们原定的方案对老张最有利,但对小川不是最有利的。”
按照过往案例,为了避免被收购方人员流失,360可以设置限制条款以保护自己的权益。不过即便如此,那种情况一旦发生,同样是两败俱伤。“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可以反悔的,大不了我不买了。”周鸿祎表示:“我和老张认识这么多年,老张在很多关键的时候还挺过我,所以我和老张协商了一下,只好友好地说算了。因为我们撤了,加上腾讯和搜狗谈的时候,人还没有过去就心有所属了,张朝阳作为名义大股东还有多少话语权和决定权呢?我说这个公司不姓张,这是我的真心话。以后姓不姓王我不知道,以后肯定不会姓张,也可能以后姓马。这次竞购搜狗中,我们唯一犯的错误是,可能太正规了。”
对于周氏版本的复盘,有观点认为其不太“淡定”。“你不觉得我是这个行业里还带点儿感情的CEO,说话带点儿感情,但不要认为我不淡定,”周鸿祎表示,“我是有点二,这我承认。中国互联网已经那么多老大了,不缺老大了,为什么一定要老大?”(证券日报 贺 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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