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17岁时,曾化名为雅诺什的少年,只身上路,去英国谋生路。
他的第一项工作,是做销售,替人推销劣质滞销的包包。他还真的成交了一单,一家老板进了他的货。
送货时,少年惊恐的发现,老板的库房里,堆满了卖不掉的包包。少年猛然意识到,这个老板脑壳进水,进了自己的货,铁定卖不掉,搞不好就会跳楼。
但是,少年想,眼下这情形,不是他跳楼,就是我跳楼,莫不如……就让他跳好了。
少年狠下心,把包包卖给老板。
但下一个蠢萌老板,就不好找了,所以少年很快又失业了。
失业后的少年,干过数不尽的怪工作——他曾在一家餐馆做服务生,这家餐馆,来的全都是成功人士,少年等客人们离开后,扒住人家的剩菜盘子,狂舔一气,聊以充饥。
但就连舔盘子这事,少年都缺乏核心竞争力。
和少年竞争的,是一只猫。
这只猫承包了餐馆客人吃剩下的沙丁鱼。而少年那段时间最大的梦想,就是吃几口沙丁鱼。
可是少年抢不到。
都被猫咪抢走了。
少年说:猫咪,我恨你!
七
少年说:伦敦生活,是我最美好的日子。
因为我处在最底层,只要抬脚,就是向上走。
向上,向上,向上!
少年意识到,要想翻身,非得读书不可——可读书又需要钱。
一狠心一咬牙,少年来到了火车站,他要做卖力气的搬运工,赚点钱好去读书。
少年站在货架下,对工友大喊:来吧,把麻包放哥肩膀上吧。
好嘞,工友们齐声吆喝,抬起一只麻包,重重的往少年肩膀上一放。就听一声尖叫,少年不见了,麻包落在地上了。
咦,少年哪里去了?
麻包下面压着呢。
工友们把麻包再抬起来,全都乐了。
少年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得。
他的腿断了。
腿断就断了吧,世界上断腿的人,多着去了,不差你一个!
滚开,别妨碍大家干活!
少年吃力的爬到一边,心想,我得找个犹太人保护基金会什么的,看看能不能弄来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