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国分级：肥了公司 坑了谁？

　　本刊记者 齐岸／文

　　1元管理费，换回26.62元亏损——这是怎样的生意？

　　富国基金亮出了答案。

　　3月27日，富国旗下74只基金发布2016年年报，该74只基金共收取管理费17.76亿元，为投资者创造的利润则是-290.09亿元。换句话说，投资者每缴纳1元管理费，换回的是16.33元亏损。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述17.76亿元管理费中，有35.64%(6.33亿元)来自11只分级基金，后者同期为投资者创造的利润是-168.48亿元，合每1元管理费对应26.62元亏损。

　　收益与管理费之比是衡量基金公司投资管理水平的重要指标，数值越高，一般意味着其投资管理水平越高，反之亦然。从已披露的数据上看，在2016财年的这一指标上，富国极有可能垫底。

　　截至3月28日，包括富国在内，博时、华夏、国泰、嘉实、汇添富、工银瑞信、广发、大成、财通、安信、宝盈、北信瑞丰等40余家基金公司旗下超过2000只基金——其中包括63只分级基金——已经发布2016年年报。

　　《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基于Wind资讯得出的统计结果是，就已公布年报的2000多只基金而言，投资者每缴纳1元管理费，对应大概1.63元亏损；就已公布年报的63只分级基金而言，每缴纳1元管理费，对应的是0.47元亏损。显然，无论是就一般情况还是仅就分级基金而言，富国的这一指标都大大低于均值。

　　富国基金成立于1999年4月，是“老十家”之一，申银万国、海通证券、加拿大蒙特利尔银行、山东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等四大股东的持股比例分别是27.775%、27.775%、27.775%、16.675%。截至3月28日，富国旗下公募基金资产管理规模为2100亿元，在116家基金公司中排名第14位。

　　1元管理费=26.62元亏损

　　在富国旗下11只分级基金中，贡献管理费最多的是富国中证军工指数分级，计1.97亿元，同期利润为-77亿元，合每1元管理费对应39元亏损。这只基金是富国旗下、同时也是市场上规模最大的分级基金。

　　富国中证军工成立于2014年4月，是富国成立的第五只分级基金，首募规模为265亿元，管理费率为1.0%，业绩基准为“中证军工价格指数收益率×95%+人民币活期存款利息（税后）×5%”。2016年年报显示，这只基金成立以来的份额净值增长率为64.24%，同期业绩基准收益率则达到82.65%；基金业绩大幅跑输业绩基准。

　　截至2016年12月31日，富国中证军工下属的军工分级份额为107.76亿份，军工A、军工B的份额皆为26.17亿份；同日基金资产净值为166.31亿元，较首募规模缩水近百亿元，份额净值为1.039元；军工A、军工B的份额净值分别为1.002元、1.076元。

　　富国国企改革指数分级在2016年贡献的管理费仅次于富国中证军工，计1.51亿元，同期利润为-29.62亿元，合每1元管理费对应19.62元亏损。

　　这只基金成立于2014年12月，是富国成立的第八只分级基金，首募规模为207亿元，管理费率为1.0%，其业绩基准为“中证国企改革指数收益率×95%+人民币活期存款利息（税后）×5%”。2016年年报显示，其成立以来的份额净值增长率为-6.61%，同期业绩基准收益率为-0.50%；同样跑输基准。

　　截至2016年12月31日，富国国企改革指数分级下属的国企改革份额为109.44亿份，国企改A、国企改B的份额皆为27.29亿份；同日基金资产净值为140亿元，尽管较首募规模缩水67亿元，仍是富国旗下规模第二大的分级基金；下属国企改A、国企改B的份额净值分别为1.002元、0.706元。

　　事实上，富国旗下分级基金最让人感到惊讶的一点是，贡献管理费的多寡与所创亏损的大小竟然呈正相关关系；换句话说，收取管理费越多的分级基金，亏损也越严重。例如，富国创业分级贡献的管理费排名第三，计7896万元，其亏损额也排在第三，计23.17亿元；富国中证移动互联网贡献的管理费排名第四，计5723万元，其亏损额也排在第四，计11.17亿元。

　　谁在投资富国分级B？

　　对投资者来说，富国中证移动互联网同时也是富国旗下投资风险最大的分级基金。3月29日，这只基金发布了当月第21份风险提示公告，提示投资者注意，当互联网B的基金份额参考净值低至0.250元或以下时，移动互联、互联网A、互联网B将进行不定期份额折算，要“警惕可能出现的风险”。

　　富国中证移动互联网成立于2014年9月2日，是富国成立的第七只分级基金，首募4.1亿份；不过，当下属互联网A、互联网B于9月15日上市时，份额总额突然降至3亿份，其中移动互联2.25亿份，互联网A、互联网B各0.38亿份，份额净值都是1.002元。进入2015年之后，这只基金规模猛增，于第一季度末达到37亿元，第二季度末达到88亿元，其后因遭遇巨量赎回，于年末降至27亿元。进入2016年后，基金规模得以回升，三季度末达到75亿元。

　　截至2016年年底，富国中证移动互联网的份额为90.47亿份，其中，移动互联11.38亿份，互联网A、互联网B各39.54亿份，净值分别为0.675元、1.002元、0.348元。在持有人结构方面，互联网A的持有者主要是机构投资者，占比94.07%；互联网B的持有者则主要是个人投资者，占比90.04%。

　　值得一提的是，持有互联网B的机构投资者不仅有像“银华基金－招商银行－银华基金锐进27期2号主题投资资产管”的资管计划，还有像交银康联人寿保险公司、“银华基金－工商银行－中国财产再保险－中国财产再保险有限责任”的险资。

　　年报显示，截至2015年年底，互联网B的份额参考净值为0.942元时，交银康联人寿保险公司已持有2850万份，而当互联网B的份额参考净值降至2016年年底的0.348元时，交银康联人寿保险公司所持份额增至6500万份。

　　年报显示，富国旗下11只分级B中，机构投资者持有比例最高的是汇利B，占到64.14%；其次是证券B、军工B、创业板B、国企改B、煤炭B、互联网B、新能车B、银行B、工业4.0B、体育B，占比分别为14.09%、12.14%、11.85%、11.79%、11.66%、9.96%、8.66%、5.31%、1.79%、1.15%。

　　显然，富国旗下分级B的持有者主要是个人投资者，而分级基金的管理费由分级B承担；也就是说，富国分级基金的管理费主要来自于个人投资者。

　　截至3月28日，富国旗下11只分级B中，份额净值大于1的有煤炭B、军工B、汇利B，分别是1.273元、1.131元、1.044元；净值小于0.8元的有创业板B、新能车B、体育B、互联网B，分别是0.722元、0.716元、0.472元、0.351元。

　　如何应对分级新规？

　　富国推出的第一只分级基金是2010年9月成立的富国汇利，首募29.99亿份，下属汇利A、汇利B的份额分别是20.99亿份和8.99亿份，拆分比例为70:30。

　　这只基金成立后，在为期三年的封闭期里，回报率达到19.58%，比业绩基准高出9个百分点。2013年9月，富国汇利封转开，而后份额大幅缩水。截至2016年年底，总份额已由29.99亿份减至16.35亿份；其中，下属汇利分级为10.71亿份，汇利A减至3.94亿份，汇利B减至1.69亿份，份额净值分别为1.047元、1.044元、1.054元。

　　值得一提的是，在富国旗下分级基金中，富国汇利是唯一一只混合债券型基金，管理费率为0.60%；其余10只都是被动指数型基金，管理费率为1.0%。

　　同时需要指出的是，自富国汇利成立以来，富国推出的分级基金并非11只，而是13只，其中一只已转型为LOF基金，另一只则已经清算。前者是成立于2011年5月的第二只分级基金富国天盈，后者是成立于2013年12月的第四只分级基金富国恒利。截至2016年12月31日，富国天盈的份额为2.16亿份，基金资产净值为1.97亿元，份额净值为0.911元。至于富国恒利遭遇清算的理由，则是因为基金资产余额低于2亿元、满足基金合同终止的条件，时间是2015年12月。

　　事实上，2014年5月，证监会曾核准一只名为“富国久利”的分级债券基金进行募资，但这只基金后来似乎并没有成立。2016年12月，富国成立了另外一只名为“富国久利”的偏债混合型基金，即富国久利稳健配置。

　　相对于其他基金公司，分级基金在富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据《证券市场周刊》记者统计，目前有49家基金公司在运营160只分级基金，规模共计2364.13亿元；规模居前三位的是富国、鹏华及招商，分别是605.78亿元、366.07亿元、191.43亿元；富国一家即占到分级基金总规模的25.62%。

　　对于5月1日生效的分级基金新规，富国将如何应对呢？《证券市场周刊》记者曾传真至富国督察长范伟隽询问此事，至截稿日未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