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好，这里是《金融深1度》，我是主持人楚楚。中国人民银行近日决定对聚焦当地，服务县域的中小银行实行较低的优惠存款准备金率，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降准。消息一出，引发了各方的关注和讨论，今天我们也在演播室请到了两位权威的专家，一起来解读一下这个消息。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们是中国市场学会金融学术委员、东北证券研究总监付立春，付老师你好。

　　付立春：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另外一位是联讯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奇霖，李老师好。

　　李奇霖：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二位老师，我们首先来给这个消息划一下重点，我们知道公布消息的时间是5月6号，那么这个节点有没有什么样的讲究呢？

　　付立春：我觉得5月6号这个节点还是比较重要的，在这个时点上面的话，我们看到其实一季度的经济运行，包括经济政策，有一些数据出来了，有一些政策它的效果也体现出来了，可以说一季度的经济增长还是超预期的，但是一些内在的潜在的问题还是并没有完全的解决，比如说我们在经济增长发展目标当中的稳就业，其实还是面临着挑战。

　　在去年的经济形势和政策，以及外部环境的影响下，一些农村的，民营的，中小的一些经济体，受的这个影响会更大，而这些正好是一些就业比较密集的一个区域，所以在这个背景下，虽然说整体的数据还是不错的，但是一些结构上面的缺陷，也是没有得到彻底的完全一个解决。所以在这个时点上，定向地通过货币政策更多的一个支持，我觉得是解决这个方面问题进一步地更多的一个努力。那么我们知道县域的话，一般是很多的，对应的是农村地区，三农的一些问题。那我们在出政策的时候，农业，三农问题始终是我们的头号的，NO.1的文件。

　　那么民营和中小的话，对于就业而言，对于民生和社会而言，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而这些领域往往恰恰也是在金融服务当中非常薄弱的这些环节，所以在这个时点上面的话，无论是承上，我们看到一季度，包括去年的一些这个经济和政策，还是在启下，为了未来的这个中国经济政策的一个进一步的实施，有重点的实施，也是非常好的一个启下。

　　主持人：李老师觉得呢？

　　李奇霖：央行通过这个公开市场操作，往往是跟大行，就是在一级交易商，48家机构，跟他们做公开市场操作。这意味着众多的中小银行，尤其是县域农商行，是被排除在这个体系之外的。那么在外汇占款下降之后，本身金融机构需要靠央行的这个基础货币，主动投放基础货币来补充外汇占款，但是更多的这个中小银行被排除在这个体系之外。

　　过去的时候可能出于同业去杠杆这样的一个政策考虑，不敢随便给他们放钱，怕又把同业给做大。但从资管新规发布之后，同业严监管政策加强，现在用于做同业套利的金融机构的数量其实已经大幅下降了。所以这个时候要做中小微企业，尤其是农村地区的这个三农问题，三农的这些这个金融支持的话，那还是得依赖服务县域的农商行。那么这个时候通过定向降准，定向的给这个县域农商行做这个金融支持，应该说这个政策是非常准确的。

    整个金额虽然并不大，但是分摊到各个这个县域农商行，它的这个资金量也不小，大概有上千家县域农商行，释放资金2800亿的话，平均每一家大概都能够获得这个相当于几亿左右的资金吧。但很多农商行它本身的这个资金，它的总资产它可能也就不到100亿，所以虽然从全局来看并不算一个很大的一个资金投放，但是对于支持这个县域农商行而言，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一个资金量。

　　主持人：刚才李老师提到了这个消息当中，也是说大概会有1000家的这个县域银行可以享受这项优惠政策，那么他们这个优惠政策带来了什么样的效果，我们也是采访到了一个银行代表，他是浙江云和农商银行业务管理部的总经理虞昶，我们听听看他怎么说。

　　虞昶：此次央行将下调准备金的标准，选定为仅在本县级行政区域内经营，或在其他县级行政区域设有分支机构，但规模小于100亿元的农村商业银行。在我看来是因为这部分农商银行的服务客户对象，主要就是县域内的小微企业，以云和农商银行为例，到目前为止，对公信贷客户100%为小微企业，而在现行准备金率的情况下，存在部分县域农商银行小微信贷资金不够用的情况。

　　今年是云和农商银行民营小微企业金融服务年，我行将主要针对本地产业园的小微企业进行走访营销，今年的目标是走访率达到80%以上，同时我行今年也将通过降低贷款利率，配套无缝转贷产品，免除抵押评估费的方式，使小微企业融资成本降低10%以上。我行将通过减费让利与主动上门营销，来做到薄利多销，实现可持续经营。

　　此次降准，预计我行能释放信贷资金约7000万元，将全部投放到民营小微企业，使我行在保障自身经营效益基础上，让利于民的经营模式更有底气，同时我希望这种政策是长期可持续的，使中小银行有更多的信贷资金用于扶持实体经济，也希望能对农商银行这样一线扶持民营小微企业的主力军银行，给予更多的配套政策扶持。

　　主持人：好，二位老师刚刚我们看到是一个直接受益者接受的采访，二位老师觉得怎么从宏观上看它的实际效果呢，付老师。

　　付立春：我觉得从宏观上看它的实际效果要体现在，更多是从，比如说我们刚才提到的经济政策当中的稳就业和稳预期，这个角度，它是能达到一个宏观的，整体的一个效果的。因为无论民营、中小，还是特别是这次县域的，那服务的是很多的，从人数来看的话，还有无论是从它这个就业的人数，还是从它这个经济体的个数来说，还是比较多的，比较庞大的。我们刚才提到了，别看只有2800亿的这个释放的资金，但是有1000家左右的这个农商行，那服务的是更多的小微企业，小微企业里面有非常多的底层的这种就业的这种服务。我觉得从宏观来说的话，这个量还是相当的庞大的，不能只是因为它这个数目跟以前降准的，整体降准的规模相比有点小就去忽略，所以这个宏观效果是比较大。另外我还要说的宏观角度的话，其实我们现在经济要进入高质量增长，这个新阶段更重要的是质量对不对，我们看质的时候，它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

　　主持人：现在体量已经是很大了。

　　付立春：对，它是一个质量，质量的话其实更多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那么可能我们量的看，宏观角度来看，并没有那么大一个变化，整体数字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它的结构，原来一些失衡，有一些不足，这些问题我们可以重点突破。这样的话解决的是一个结构的问题，从而解决的是一个质的问题。

　　那我们刚才提到了，中小，还有县域，农村地区，始终是我们，无论是实体经济发展也好，就业预期也好，还是从我们的金融的这个政策支持的一个来说的话，都是一个薄弱环节，那么现在针对这个部分去进行一个优化，无论是对我们的三大攻坚战当中的这个2020年的这个扶贫的一些相关问题，还是从我们经济结构的这个优化和它的整体的稳定性的角度来说，我觉得都有相当突出的一个直接的一个意义。所以一方面是宏观的量，我们看到整个的机构的数量，服务企业的数量和就业人数的这个数量，这是一方面。另外更多的是结构上面的一个重点的直接的一个支持，薄弱环节的一个直接的一个切入，所以我觉得这个意义还是比较综合性的，比较突出的。

　　主持人：李老师怎么看？

　　李奇霖：我十分同意付老师的看法，我说细一点，稳就业确实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我们看到一季度经济复苏了，这个应该是市场一致性预期，但是可以看到就业质量其实并不好，这个在这个PMI数据里面可以看得到。PMI它的这个生产指数，它的这个新订单，都是有所回暖的，相比去年。但是你看到就业指数实际上没有回暖，还是有下行压力的，所以要稳就业的话，必然得把金融支持实体扩展到一个更广的一个范围，如果像过去一样，只支持一些大企业，那可能是稳不了就业的，支持中小微企业，让更多的中小微企业能够发展起来，那么这个时候才对这个稳就业，稳预期能够产生一个更好的一个效果，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增长质量问题，刚刚付老师也提到了。我们也注意到，一季度经济复苏，可以看到更多的还是靠地产，地产的这个超预期很重要，地产的这个地产投资市场都没想到，能达到两位数以上，然后基建投资也出现了一个小反弹，但其他的动能，像制造业投资，掉了4.6%了，然后消费还是比较疲弱，出口也有下降的压力。所以你可以看到还是靠这个传统的这个增长模式，那么这样一个增长模式实际上是不符合高质量增长发展要求的，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通过定向的措施，帮助这种更多的有利于经济转型或者经济结构改善的这样一个群体，让他们发展起来，这个是比较重要的，所以通过定向的方式来支持他们，那么我觉得是有一定的必要性。

　　还有就是第三个，就是对中小银行而言，尤其对县域农商行而言，它也有一定的压力，此前很多县域农商行它是通过这个同业，通过同业扩张然后来获取利润的。但同业强监管之后，它们这一块实际上压力都很大，不仅这个无法获取利润，还是亏损的压力，然后与此同时呢，此前的一些这个一些经济结构的一些变化，导致了他们这个中小企业生存压力很大，所以这就反映到中小银行那边就有很大的不良压力，这个时候对他们有一些流动性宽松支持，帮他们解决一些不良的问题，对缓解不良的压力，改善资产质量都有一定的好处。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去支持实体，所以我觉得从这几个角度而言，这是它政策宏观的一个考虑。

　　主持人：其实我们也注意到，央行有关负责人也是表示说这个存款准备金的制度是要形成一个三档两优的基本框架，那么这次降准是不是可以解读为它已经是上路的信号了？

　　付立春：我觉得可以这么去理解，刚才我们提到了第一呢，这次降准的这个方向是非常明确的，而且是我觉得跟以前的，比如说以前也有定向的一个降准，比如说面对一些中小银行，然后去支持一些中小企业等等，这次的话更精准，就是一些县域的，还有一些中小，而且它的设定范围也有非常明确，非常具体，更可执行，定向性非常的突出，就像那个靶向一样，非常的突出。

　　另外就是刚才我们提到了，就是在释放流动性的时候呢，它也是分几次，虽然说中间间隔并不是很长，但是它分几次的，它是有一个陆续的有序的进行的一个情况。所以这次的降准，我觉得也是表明了，至少在降准政策这一部分，已经逐渐的形成了这种框架和成熟的这种思路，这个雏形已经慢慢的显现出来了，我觉得在货币政策，特别是降准这边的话，一套更加规则化，更加具体，然后更加行之有效的这个方案，包括刚才我们提到的，这一些都会逐渐地形成出来。我觉得这是一个进步，这样的话其实对于货币政策的它的有效性、持续性，还有对我们市场，包括各个参与主体的他这种可预期，这种连贯性都是有帮助的。

　　主持人：李老师。

　　李奇霖：之前我们也聊过这个问题，很多县域农商行，实际上是排除在央行的公开市场操作体系之外的，所以在需要他们去支持这个三农企业的时候，通过定向降准是可以给他释放资金，让他去更好的去支持这个实体。另外呢，它分三次也有它自己的这个考虑，因为刚刚讲到过，2800亿，实际上这个资金总量并不多，但是分摊到每一个这个县域农商行而言，就非常多了，而且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现在很多这个县域农商行，它的存贷比现在并不高，也就是说它现在，它的实体的这个项目匹配的其实还不是特别的好，就因为现在实体的项目相对来讲还是供给是不足的，你突然给他如果说放了太多流动性的话，那么他反而还无所适从。

　　所以这个时候，你给他释放流动性之后，是分批进行，缓慢进行，然后按照三档两优这个模式慢慢来做的话，对他这个支持实体反而是更有好处的。

　　主持人：这个消息一出呢，就接下来就会有预测了，就是说会不会继续的这个降准，或者说会不会进一步降息，二位怎么觉得？

　　付立春：我觉得在支持实体企业这个方面的话，金融政策应该是可以发挥更大的一个作用，但是发挥作用的这个方向呢，和以前的整体的，总量的，或者一些价格性的，会有所区别。那我们未来经济的结构会发生一些调整，就是所谓的高质量的经济增长。那么面对高质量的经济增长，面对之前呢，比如说实体经济的供给侧的改革，现在金融服务也要对应一个供给侧的一个改革，那么这里面更多的是一个结构的改变和优化，所以在金融政策这方面，我觉得还是有很多的一些挑战，也有一些潜力在里面的。

　　那么具体而言，在传统的这些，我们说降准的话，更多的是一个总量的一个调节，但是呢总量上面，应该说流动性并不是非常欠缺，更多的还是一些结构性的一些问题，通过定向的降准，包括三档两优的这种整体的这种框架和方案去进行优化，这个可能是一个重点，而不是说我们整体说，大水漫灌的去降准，释放流动性，或者是全面的通过调节价格因素，就是所谓的利率因素，整个去影响。

　　因为我觉得整个的无论从经济结构也好，还是从金融的这种服务的结构来说，更多的是它的一些结构性的一些问题会更突出，所以我相信降准应该还会有，但是像这次5月8号这样的宣布的降准，这种更精准的，更定向的，那么还有带框架的，这种逐渐形成机制的会越来越多。像整体性的大水，就是整体性的，全面性的这种降准不会太多。

　　那从降息的角度来说的话，我想现在的这个全球的货币政策和利率环境还是有一些不确定性的，包括中国在内的这个经济面临的这个挑战和风险也是逐渐增加的，如果是我们之前说的单向的，就是宽松，一直宽松，或者是收紧，其实这个确实是比较困难的。

　　现在我们面临的不确定性，无论经济也好，环境也好，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也好，还是比较多的，而且它的这个不可预知的时点和形势，这个还是比较有难度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利率这个指标上面保持一定的这种定力，然后继续观察，我觉得还是相对比较理性一些。而且我们理解这个降息，也不能单纯的就是看法定的，就是我们看的这个银行的，比如说一年期或者是更长期的他的存贷款的一个利率，其实我们的利率的走廊和利率的形成机制，在这之前就有过大的一个改革和升级，在公开市场上面已经有了这种相对比较市场化的一个市场的一个利率水平。

　　那可能更多是机构参与，特别是商业银行的一个参与会比较多一些，已经影响了他们的一些日常操作，包括这个一些相关的这个政策，去年很多的这个金融方面的政策已经在这方面进行了一个优化，所以我觉得降息是实时的，也可能降息，也可能升息，但是可能更多体现在机构间的这个公开市场，但是作为这个实体企业和普通的居民和银行的法定利率，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密切了。

　　那么在这个象征性的或者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指标上面的一个动作会比较敏感，所以我觉得会比较谨慎，那么更多的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在这个利率市场上面，公开市场的操作会比较频繁，不但会降息，也可能升息，但是这个调整会比较频繁，但是这个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政策。而我们原来理解的这种降准、降息等等的这种利率政策，这种货币政策，可能是不太一样了，现在已经是新的金融政策的一个时代了，所以我们的这种传统观念可能也需要更新一下。

　　主持人：李老师怎么看？

　　李奇霖：我也非常赞同付老师的这个提法，就更多的可能是结构性的货币政策为主，另外货币政策它考虑很多因素，它不仅仅要考虑这个经济层面的对吧，它可能还要考虑经济结构层面的对吧，不光是增长的问题，还要考虑这个物价对吧，还要考虑这个债务，包括资产价格等等一系列这个矛盾，还有这个问题，所以在当前的一个背景下，它的这种经济发展的目标是要高质量的发展，那么既然要高质量的发展，就一定要避免大水漫灌，一定要避免这个全社会对这个传统路径，传统增长路径的这个预期，对吧，不要让大家有这种走老路的这种预期，所以我觉得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那么全局的去降准，去降息的概率并不高，那么更多的还是这个以结构性的这个货币政策为主。

　　所以我个人，而且现在我们中国的这个存准率，目前来看跟全球其他央行比起来，那么还是在一个比较高的一个水平，所以后续的话，可能更多的还是以这个结构性的这个准备金工具为主。那么降息这个工具，我个人认为使用的可能性并不高，因为这个对这个全社会的这个预期扰动太大，所以后续的货币政策应该还是会以结构性的为主。

　　主持人：那我们除了这个货币政策可以进行调控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可以作为一个优化的工具？

　　付立春：我觉得我们放到更高的层面，比如说金融供给侧改革这个层面，这个里面也特别提到了，就是对于民营、中小，包括县域经济的一些支持，对实体经济的一些支持。其实金融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更大的力量。比如说，我们提到的定向降准，比如说在整个的金融体系和金融监管体系里面把民营的，中小的金融机构，现有的金融机构纳入到里面去，给他更多的政策支持，包括在考核方面，包括在流动性方面，给他更多的支持，这块会陆续加进去。

　　但是还有更多的工作可以去做，我觉得主要是两方面，第一呢，就是在目前还是主要以间接融资，以银行这为主的这种体系里面的话，其实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或者先进的国际模式去进行一个创新。因为服务中小企业，它本身的风险是比较大的，从理论上来说，包括国际经验来说，风险和收益如果不匹配的话，那作为一个商业机构它是很难去做的。但是通过科技的手段，金融科技的手段，通过大数据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先进的这种计算方法等等，如果是能够达到一个风险和收益相对平衡的商业模式，那么就可以去广泛地进行商业化推广。

　　比如说有一些欠发达地区的小农的这种银行，成功的模式，我们也可以借鉴。总之利用科技和先进的商业模式手段，去加强金融机构这种商业模式的商业属性，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这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在金融供给侧方面的话，除了传统的间接的银行模式，还要看到其他的一些模式，比如说资本市场的模式，那么现在其中一些民营、中小的，甚至一些县域的经济里面，不乏一些创新性很强，带有一定规模和成长空间的一些企业，那这时候其实直接融资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发挥更大的一个支持的比例，我觉得这部分也是大有可为的。

　　无论是之前的vCPE，还是到后期的比如说现在如火如荼的科创板等，可以发挥更大的一个作用，我觉得在增量部分的话，这两部分我是比较期待的。那在存量部分的话，其实还是有很多可以再加进去的东西，比如说一些考核，之前也做过一些尝试，这块就不细说了，还有就是包括四大行的一些机构设置、指标等等的，这就不细说了。

　　主持人：好，李老师。

　　李奇霖：央行通过货币政策，主要是支持到了金融机构层面，但金融机构如何支持实体，又是另外一个层面，这里面涉及到的内容也很多。首先，实体本身它的回报率得上去，如果实体回报率上不去，那金融机构支持的动力也不会太强，所以这里面就涉及到，可能有更多的改革措施要配套出台，包括减税降费，包括一些更有利于这个实体增长的一些政策，这也是非常重要的。

　　然后从金融体系本身来讲，还有这个利率市场化这一块，也是需要突破的。刚刚付老师也讲到了，利率不市场化，利率是管制的，没办法通过这个市场，没办法抬高利率，然后来解决风险溢价不匹配的问题。比如说利率管制在6%，那对银行而言，他可能就只想支持大企业，没办法通过自己的这个利率浮动来去做到对更多的小企业的一个支持。

　　还有就是关于普惠这一块，为什么之前普惠金融做不起来？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刚刚讲到的，利率是管制的，对银行而言它不愿意去给这些小企业放款。第二个就是人力成本太高，因为大企业它有个什么特点呢，就是包括国企、央企，一笔信贷可以撬动很大的量。

　　就比如说给一个大央企放款，可能一笔就几百亿，但如果要把几百亿放到中小企业，那是需要很大的一个群体的，那么这么大的一个群体，是需要投入很高的人力成本来支持，但如果说后续能够完善这个大数据，能够完善这个金融科技的手段，通过批量化的审批，实现这样的一个金融支持，那么这个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觉得后续的话，包括征信系统，包括大数据等等，这些都应该有一些配套的制度支持。

　　第三个就是改变传统的融资模式，因为毕竟信贷支持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只会流入到一个保守型的一个部门。那么这里面可能更多的需要资本市场的一个创新，包括vCPE等等，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是可以拿这个高风险的，因为高风险高收益嘛，他们是能够支持这个创新创业企业，因为创新创业企业，包括中国的小微企业，它的这个平均生命周期大概是三年，单纯的去信贷支持的话，可能对很多小企业而言，可能还是拿不到信贷资金，但如果通过股权类的资金，包括商业银行的投贷联动等等一些动作，可以更好的去支持到这个小微企业。

　　主持人：最后也想请两位老师给我们总结一下，我们这次类似定向降准这样的调控措施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付立春：总结一下，精准的、定向的降准措施，对于支持县域的、中小的、民营的这种金融机构而言，是有比较大的非常直接的一个作用的，那如果类似的政策和类似的机制形成的话，那么对它的作用会更加持续，更加有效。那么这些金融机构下一步就会支持更多的民营的、中小的、县域的这种实体经济，支持他的实体经济的去发展。那么从经济结构也好，从整体的这个经济的量也好，都会有比较明显的这种改善。

　　那再下一步，在这些实体经济背后的话，更多的是很多的从业者，很多的就业者，还有很多的这种民生的家庭，对他们的经济的这个持续的收入和他们的生活的改善，健康生活，健康美丽的生活，还有非常好的这种未来的预期，都会产生更广阔的一个作用。那么我也个人非常期待这种政策会更加持续，更加的多，产生的作用会更加的大。

　　主持人：李老师。

　　李奇霖：我觉得从更宏观的角度来讲，首先它是有助于三农企业，小微企业，它的融资成本下降的，这个应该是比较直接的。实际上从去年四季度以来，也就是习总书记开了民营企业座谈会以来，整个中小企业的融资成本其实已经有明显下降了，包括企业实体融资的一个感受都是有明显放松的。

　　那么我个人认为，随着这一次定向降准的实施，未来更多的企业，可能会都面临着一个相对来讲比较宽松的流动性环境，这个对企业生产，包括解决就业问题等等都是有一个很直接的利好。

　　然后对金融机构而言，这一次的定向降准，包括以后更多的这个定向降准，对他们的负债端都有一个缓释的效应，也可以让他们能有更多的空间去支持中小微企业，这也是我们希望能看到的。

　　主持人：好的，感谢二位，也感谢您收看，更多消息请关注《中国经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