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好，您正在收看的是金融深1度系列访谈，我是主持人龙煦霏。今天我们将要探讨的话题是信贷9条护航实体经济，首先介绍一下今天我们演播室请到的二位嘉宾，那么坐在我左手边的第一位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银行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王刚，欢迎王老师。

　　王刚：大家好。

　　主持人：第二位是浙商银行公司银行部副总经理沈金方，欢迎沈总。

　　沈金方：大家好。

　　主持人：我们知道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下半年主要是防范金融风险与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那么在国务院常务会议当中，也不断的去提出真正去支持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这种具体方案的落地实施，那么在节目的开始先想请二位老师我们来说一说，如何来平衡一个是防范金融风险，还有一个就是如何去支持实体经济，这个之间怎么样去平衡这个关系？王老师您先请。

　　王刚：好的，我觉得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和更好服务实体经济是一个辩证统一的整体，而且这个观点也不是最近提出来，实际上是中央一直以来都很强调，我印象中在去年这个第五次金融工作会议上提到了未来五年金融发展的几项重要原则。其中第一条就是说金融要把服务实体经济作为它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把更多的资源配置到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

　　那么其中的第三条就是专门提到了要加强监管，提升防范化解风险的能力，到去年的十九大，实际上也再次把这两条都作为重要的内容提出来，就是守住不发生系统金融风险的底线，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质效，所以这是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坚持的这样一个平衡的这样一种方法。那么在当下去理解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和提升服务实体经济，我觉得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从具体的做法来讲，我觉得有三点可能是需要关注的，那么第一点恐怕就是要把握好结构化去杠杆的这个力度和节奏，避免出现处置风险的风险，换言之,金融首先要稳，这样的话才能够守住这样一个底线，就是实现我们政治局会议当中所提到的六个稳。因为事实上我们看到二季度以来金融市场出现了一些波动，那么债券市场也有一些违约，好在从六七月份开始我们的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这样一些部门在中央国务院的部署之下，采取了一些重要的措施，包括在7月20号我们看到这个资管新规这样一个执行落地的通知，相关的政策落地之后现在金融市场的稳定性应该说是有了一个明显的提高。

　　第二点，我觉得就是要切实提升对小微、三农、民营企业这样一些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资金支持，我们看到一系列文件出来，尤其包括最近看到这个信贷的九条，应该说是最新的落地举措，因为总书记讲“一分部署，九分落实，那么现在在落实这个环节应该说是非常重要。

　　那么第三点我觉得在当下中美贸易战”这样一个持续背景之下，恐怕要更多的发挥金融在外贸当中的作用，我觉得可以引导金融机构和地方政府和行业协会一起去摸一摸底，了解一下外贸进出口企业的实际情况，对这些遭到了冲击，但是又有前景、有融资需求的企业还是要有一些倾斜性的支持，帮助它一起共度难关，我觉得把握好这么几点应该说是有助于更好的处理好这个平衡关系，谢谢。

　　主持人：也就是二者之间其实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辩证统一的关系。

　　王刚：对，我是这么看。

　　主持人：好的，谢谢你，沈总您怎么看？

　　沈金方：我倒非常赞同王刚老师的意见，他的观点就明确了确实防范风险和服务实体经济本身是辩证统一的，回归本源，服务实体经济是商业银行的天职，商业银行作为一个经营风险的企业，你必须要有投放，投放也必须会面临风险，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怎么做好统一，关键还是提升商业银行自身风险控制的能力，用更多的好的方法，好的措施来既解决投放的问题，也解决风险的问题。

　　主持人：我们再来看一下8月18号的时候银保监会下发了《中国银保监会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做好信贷工作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质效的通知》。可以说这已经是监管一个月当中第三次"喊话"要求银行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加大对实体经济的信贷投放，以此来支持实体经济这样一个发展，二位老师怎么来解读这样一个信号，王老师。

　　王刚：确实就像你所说的，最近第三次来谈这个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这个问题，梳理一下政策脉络，我觉得第一次提是在7月23号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

　　主持人：对。

　　王刚：当时提到了在流动性合理充裕，保证社会融资规模合理这样一个前提之下去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那么到了7月31号政治局会议也强调说要推进体制创新，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一个质效。那么到了8月3号监管会第二次开会也提到了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这么一个问题，它侧重谈的是一个信贷的考核，内部的激励，从这个机制角度去鼓励和调动金融机构的一个积极性。那么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8月18号银保监会这个通知是落实中央和国务院一系列重要指示的一个具体的举措，那么中间也注意到了，也特别提到了在激励机制和内部考核方面有一些具体的要求，所以这块应该说政策都已经出来了，我们下一步看一看金融机构怎么样来去落实。

　　主持人：政策的导向非常的明确，具体要看怎么去落实，就刚才像您说的政策一方面具体要看怎么去落地，那沈总您觉得这体现了一个监管部门怎样的一种监管思路呢？

　　沈金方：这个要从企业端来说，一个企业它的成长过程中，它的资金来源可以这么简单的理解三个渠道，一个是投入，包括资本金的投入，包括它盈利产生的再投入。那么第二个是借贷，是借入，介入它有两个渠道，一个是通过银行的间接融资渠道，一个通过社会融资的直接渠道。那么第三个是欠，应收应付，是基于贸易过程中的资金的来源。所以我说货币的政策要传导到企业，那么这三个渠道都很关键，这是典范的问题。比方说它的投入，资金来源于哪里，我们讲的一般的是两个，股市，债市，或者说也是一个直接融资的渠道，那么这一块我们目前怎么样去支持企业。

　　第二个银行的借入，甚至社会上的一些借入，那么怎么样的加大我们信贷的投入，这仅仅是一个渠道而已。

　　那么第三个就是欠，相互之间的应收应付，也是一个正常的商业行为，银行包括全社会怎么样去支持它盘活。

　　所以货币政策的传导实际上通过三条线来分头的去支持推动，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落到实体企业的资金不至于出现断流，这是我的观点。

　　主持人：您刚才也提到了说在支持这个实体经济当中，其实包括王老师刚才也提到主要还是涉及到一些惠民的工程，比如说三农，比如说小微企业，但是实际上这个商业银行除了要控制风险以外，我们如何去更好的积极的带动它们的这种投放的意愿，因为毕竟来说我们知道这些小微企业它的诚信，包括获客的一些成本等等一系列都是商业银行需要考虑的，这也是现实的问题，您怎么来看。

　　沈金方：实际上银行的投放意愿，因为银行要发展它肯定要投，银行投无非是投大还是投小，还是大小并举的问题，那么小企业作为国家的未来，也是作为一个银行服务的基础客户群体，从投放的意愿的角度讲是强烈的，那么难是难在这些小微企业它确实存在着很多先天的不足，比方说它本身缺少银行的，或者说信用的一种制约，缺少可提供给银行的担保的资产，也缺少或者甚至没有可提供担保的合作伙伴，所以导致了银行想投有这种意愿，但也很难落到地上，真正符合银行用信用方式放款的企业实际是有限的，只有那些成长性好，它的行业看好，或者它的产品看好的多数是不符合传统银行进行投放，那么并不是说不符合传统银行投放，银行就无所作为，实际上在这方面我们始终觉得真正的中小企业的资金缺，它是缺在哪里呢？缺在跟大企业打交道的过程中的应收应付，举个简单例子，它把货卖给了大企业，一般来说大企业给他的不会是现金，要么是票据。

　　主持人：对。

　　沈金方：要么是应收账款，这两类资产对我们的小企业是很痛的，因为它的票据并不一定符合这个体系条件，它拿不到现金，应收账款什么时候收不知道，所以我在想小企业的融资难的问题要解决，可能更多的是鼓励银行跟核心企业怎么样联动，来扶持它的上下游，这个才是根本的立足点，单纯的去从小企业解决小企业问题实际上是无解的。

　　主持人：您觉得这个是没有出路的。

　　沈金方：没出路的，所以我们很多银行不断的去做小企业，要靠它的抵押靠什么，最终做不大，只有依托大企业，把属于大企业换到小企业，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我说近期大家都在探索，包括央行都出了相关的政策，怎么样鼓励银行进行金融创新，鼓励银行进行应收账款盘活，这些是正道。

　　主持人：刚才好像王老师特别同意沈总的观点，您怎么来看这个问题？

　　王刚：就是说关于这个货币政策疏通的问题，可能确实现在看到了一些现象，就是一方面流动性合理充裕，另一方面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这说明确实在这个传导机制上可能有不同的地方。刚才沈总也提到，事实上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什么呢？就是关键要看钱从央行投到银行体系以后，有这个资金供给方、需求方意愿和能力的问题，沈总其实也提到了，现在就是从金融机构的角度来讲，我个人感觉供给的意愿和能力都受到了一些制约，所谓的意愿受到制约，大家知道从去年开始严监管，强监管，开出天量天价的罚单，客观上讲金融机构的风险偏好是有所下降的。

　　那么从能力上来讲，因为我们知道现在金融去杠杆包括表外的一些过去的资金回表，实际上对于很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带来了比较大的压力，银行间可能想做，但是放款的话面临这样一个现实的压力。所以下一步如果从这个体制机制的角度来讲，那恐怕在这两方面要有一些具体的举措，比如说你是通过资本的策略补充资本，还是说这个其他的一些方式来去做，沈总刚才提到实际上是从供应链的龙头企业入手注入资金，让它去灌溉和支持小微企业，这个其实就抓到了问题的一个关键，我觉得这个应该是下一步商业银行可以积极努力探索的一个重要的领域。

　　主持人：那说到这个问题其实有人在建议，说可以通过偏行政要求式的加大普惠金融的投放，您怎么来看这些人的建议？

　　王刚：事实上我们看到无论是这个央行6月29号的五部委的意见，23条具体的建议，那么到信贷9条这块实际上又出了很多具体的要求，这部分目前来讲还是侧重，我个人还是感觉侧重从市场化的一个引导，而不是说强制命令，因为这里比如说完善这个激励机制，然后建立一些挂钩的机制，比如说小微信贷和银行绩效考核直接挂钩的机制，事实上更多还是一种引导性的手段，真正这种纯行政化的手段应该说不能说没有，但是现在还是一种相对来讲基于这种辅助的地位。

　　主持人：而且这个商业银行也要有这个存活资金的利润空间，除非行政是可持续性上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一种可行性在这里边。

　　王刚：对，这块实际上需要什么呢？两方面在我看来，一方面监管部门，监管部门比如说小微企业融资，从它历史上的不良贷款统计来讲，确实比其他企业要高，这一块可能从监管部门的角度就需要确实放宽这种不良贷款的一个容忍度，这一块在监管上要有一个举措。另一方面其实我觉得很关键是什么呢？就是银行的大股东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要适当的降低回报率要求。所以给商业银行提供这样一个空间，要不然比如说银保监提出来按照保本微利的原则加大对小微企业、三农这样一个支持力度，它客观上就一定得少赚钱，这一块就面临一个大股东接不接受，认不认可，所以这个需要两个层面并行不悖，这样的话才能真正让这个政策能够切实落地。

　　主持人：那这个接下来想跟沈总探讨一下，因为您在实际工作当中，可能会接触到很多这样的企业，其实融资难融资贵，我们毫不夸张的说可以说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各国在解决当中都遇到了问题，那您觉得这个企业在这个具体运行过程当中，您遇到最多的它们的难点在哪里？

　　沈金方：实际上企业在经营过程中，资金是血脉，所以企业在实际运用过程中它碰到最痛的在资金管理方面是三个问题：

　　一个我们很多企业它很难来预测将要回来的资金，就资金回流的预测很难。

　　第二个它手上有的一些流动性资产，想盘活变现也很难。

　　第三个临时要调个头寸，它的资金的来源就很难来把握，所以我们叫头寸的资金调动难。

　　这三个难，使得我们很多企业为了正常的生存运营，不得不去做一些很被动无奈的事情。比方说它的融资为什么贵，或者很多是浪费，浪费什么呢？一方面它把收集来的票据放在保险箱里面，另一方面它到银行去贷款，还有一种它资金货币放很多资金，放很多现金，为了保证它的头寸备付，不失信用，而另一方面也去借款，这种是资金贵，资金难一个很大的方面。所以银行在这方面我们确实做了很多探索，比方说对于一个小企业，它手上有应收账款，手上有票据，这些是本来很难变现的资产，我们通过一个池，通过这个池使得它把有些人家平时或者企业本来就很难来盘活的资产加以盘活，在这个池下它就可以做更多的融资义务，比如说它收到的小银行的票据，以前它是背书不出去，又贴不出去的，它只能放在保险箱里面，甚至去借民间高利贷等等。现在可以说您这些票据可以放到我的这个票据池里面，放在池里面会生成一个额度，在这个额度上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它比如说想调个头寸，它想换张票据，它开个信用证都可以，所以银行在解决企业融资难，融资贵方面，我们更看重的首先是盘活它自身的资源，怎么让它自身的资源发挥最大的效用，而不至于闲置或者浪费，另一个角度在这个池下它可以随时解决它所需要的资金，我们甚至灵活到它在几个小时，在几天用来掉头。

　　主持人：这种很短期的。

　　沈金方：很短期，因为正常情况下银行去贷款要好几天，我们这里呢你只要点一下，资金就到账，你想用就可以用，这样的话资金在投资管理，在资源盘活，以及在它未来预测不到的情况下救急，我们都把它解决掉了，所以这也是目前我们在企业资金层面做的一些探索和尝试。

　　主持人：也就是说可以充分的去激发这些小微企业自身的造血功能，而不需要再去这边有着闲置的这些所谓的不能兑换的东西，然后那边再去跟人借高额的这样一个贷款。

　　沈金方：我们现在讲什么叫去杠杆，什么叫降负债，盘活它自身的资源是一个最好的降负债的方法，效率最高，成本最低。

　　主持人：我们注意到这次通知还要求要积极运用资产证券化、信贷资产转让等方式盘活存量资产，提高这样一个资金配置和使用效率。沈总刚才介绍的已经是创新的方法了，还有，那请您再继续给我们介绍几个最有代表性的。

　　沈金方：这个盘活企业存量资产，那么企业的资产到底是什么是存量资产，对一个企业来说，它的存量资产两个方面，一个叫流动性资产，一个叫固定资产，叫非流动性资产。那么从流动资产的角度讲企业真正最大的是应收账款，应收票据，存货，还有一部分是货币资金，那么存量资产的盘活我们核心的抓住票据和应收账款，实际上企业的存量资产里面应收账款占了相当大的比重，我们看到一个统计数据，说全国的企业的应收账款平均占比达到25.2%，就换算来说它的流动性资产里面四分之一是应收账款，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7年末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应收账款达到了13.48万亿，所以这个金库是不能盘活，那真的潜力无穷。真的很遗憾的现在银行也都在探索，保理公司也在做应收账款融资这项业务，当然成功的很少，难在哪里，难在应收账款的盘活会碰到三个非常痛的痛点，一个就是应收账款的真假很难辨别，因为是融资方拿了应收账款到银行来融资，所以我们很难判断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二个应收账款要盘活一个非常重要的是要让核心企业去确权，核心企业如果没有站在很高的高度，它一般很难去配合这些供应商或者应收账款的持有人来进行确权，确权确不了，那银行就很难做。

　　第三个痛点，一旦确权了，银行还关注这个资金能不能最终回到我银行的账上，来还我的贷款，这样的话才能控制风险。实际上这三个难点目前是普遍存在的，所以说二十多万的应收账款也好，几十万的应收账款也好，真正每年能做的是非常小的一部分，所以前面我讲了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可能要从核心企业它的意愿，或者甚至政策的引导，让它来积极配合那些中小企业怎么去盘活应收账款。

　　主持人：您说到这个，我想到金融科技在这个里面可不可以？

　　沈金方：对，所以我们也做了一些探索，我们通过区块链技术将企业的应收账款改造成可支付结算和融资的工具，就本来企业它是核心企业账上一笔应收账款，我小企业这笔应收账款要盘活是很难的，现在我们通过区块链技术，让它们这两家都到这个平台上面来，大企业对它的应付账款在平台上做签发，那小企业它就可以看到它欠我这笔账，然后我银行再提供征信，提供流动性支持，从而使大企业的应付账款在这个平台上面可以帮助小企业实现融资，这个业务我们已经做了将近一年多的探索叫应收款内业务，成效非常明显，尤其对中小企业融资难和融资贵的问题都可以得到有效的解决。

　　主持人：我们通过这样的平台也可以直接辨别真假，不用再去，也节省成本问题。

　　沈金方：也解决了真伪的问题，第二解决了确权的问题，第三解决了回款路径的问题，所以这个创新真的使得我们很多大企业和中小企业非常认同，我们还能在这个平台上生成的应收账款进行了资产的证券化，我们上个月还专门发了这项内容，通过证券化的方式来更好的为中小企业提供服务。

　　主持人：其实近期"无还本续贷"也是大家讨论比较多的。具体的作用和实际应用当中意义是什么，王老师帮我们解读一下。

　　王刚：您说得非常对，“无还本续贷”应该是近期的一个热点问题，无还本续贷究其本质来讲实质上是借新还旧，客观上说对缓解融资难，融资贵有一些帮助，当然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因为我当年2010年以前进一家银行做集合，在总行做集合，其实对这个借新还旧还是心里头有点情愫在什么呢？因为做集合，你可能第一天就要确认借新还旧和借旧还新，一个是违规，一个是合规，那么实际上这个事我印象中是2014年银保监会有一个36号文，这已经明确讲到了给了无还本续贷一个空间，但这里面特别强调的一个几个条件，我印象中应该有依法合规经营，经营状况良好，那么信用记录也是良好的，用款也没有什么问题，再加上银行自己确定的条件，所以我觉得在这里关键是一个什么呢？就是要遵照必要的标准和条件。

　　换言之，无还本续贷可以做，但一定要坚持是一个市场化的方式，就是银行和企业他们按照市场原则，按照标准和条件来去评估可不可以无还本续贷，在这里我是不太赞成这种行政干预。比如说搞一个名单出来交到银行，那你说这做还是不做呢，这可能面临一个问题，实际上这一块因为当时银保监那个文件说得很清楚，要符合一定的标准，要有一定的条件，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其实更多的是需要引导，这种引导恐怕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就是可以引导银行比如说在加快它的一个审批流程和这个放款进度，这本身应该说对小企业来讲是有这样一个需求的。

　　同时我觉得要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要注意防范道德风险，如果不需要还了，这个问题就比较大了。那怎么来控制这个问题，我想可能两个层面，第一就是恐怕还是要控制一下无还本续贷的次数，它是一种临时性的困难，如果你每次到期都无还本续贷，那变成一个永久性困难，所以这个标准一定要设定好。再有一点我觉得真正对无还本续贷的企业，从融资成本的角度应该适当的有一些提升，作为一种惩戒，也就是说它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就用这一次，但是下一次条件好了，我不花这么多钱，正常还了之后再贷，因为现在从监管各个方面，从银行来讲也是鼓励这样一种方式，这样的话就避免形成道德风险，我觉得核心一个问题，坚持市场化原则去推无还本续贷，在这个过程当中尽量减少行政的干预，如果有也只能是引导，所以这个前提是不能突破的，这也是稳金融的应有之意在我看来。

　　主持人：好的，谢谢，沈总您怎么看？

　　沈金方：我个人观点，这个创新应该说是一个非常接地气的，实际上中小企业它的融资按理论上讲，流动资金贷款是根据这个生存经营周期来定期限的，实际上在中国目前的企业里面，流动资金贷款我们从银行的角度讲，一贷都是一年，它并没有根据它生产周期去贷，所以导致企业一旦钱贷下去之后，它就用掉了，回来它很难控制。所以你说要它一贷一年来缓一下，实际上是蛮难的。

　　主持人：一般来说，中小企业的生产周期，我们手里面有没有数据，一般是多长时间？

　　沈金方：它是完全看产品，最难的是看应收账款的账期，就比如说原材料采购到生产加工，到发货这个周期可能会不长，但是货发出之后，对手欠你多长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尽管有合同约定，说欠你半年，欠你一年，但是这个欠的过程实际上也是资金占用的过程。所以我们很多小企业为什么银行的贷款它有时候还不出来，它还不出来如果说正常的生产经营是还得出来的，因为被拖了，被欠了，所以这个时候只要企业生产经营正常的，用无还本续贷的方式，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我认为是一种创新，你非要它来还，还了再借给它，那么头寸资金管理的问题，调出资金成本的问题，这些都无形中加大了小企业的融资的成本，甚至它要借另外一笔钱来还你这笔钱，它同样还有抵押担保的方式去做，这个时候就面临没有抵押，没有担保。所以我认为对正常生产经营的中小企业有这样的创新方法，有银行自己评判，自己把控风险，说白了一句话，就是流动资金贷款不要再像以那样只有一年期流贷，两年也是流贷，三年也可以，只要你银行认为是能控制风险的，而不是行政干预的。这是比较接地气的，实事求是。

　　主持人：好的，谢谢，通知当中还说要积极发展消费金融，那说到这儿，消费贷会不会因此而再次升温呢？王老师怎么看？

　　王刚：因为事实上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鼓励消费金融，各个金融机构实际上按照监管的这样一个要求也推出了很多创新产品，确实刺激了消费，那么也拉动了经济。对，但是我们要特别注意什么呢？就是从2015年开始，咱们这个金融部门的杠杆率有一个快速的攀升，所以我特别注意到今年在银保监会年度工作会议上也提到要抑制金融部门杠杆率，具体来讲就是这个抑制它过快的增速，对这种挪用消费贷款，信用卡透支，包括这个挪用消费信贷的资金到股市和楼市的这样一些行为，加大监管处罚力度，我觉得这个底线一定是要坚持，如果你坚持了这个底线，那我们现在鼓励消费贷实际上更多的是体现了积极的作用，而不会出现一种宏观层面的一个风险，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还是要把握好这个度。

　　主持人：那今天在节目最后，因为我们这期的主题是信贷9条护航实体经济，除了以上我们提到的这些以外，二位嘉宾还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在未来当中二位在研究和工作当中更关注的是哪些方面，在节目最后跟我们分享一下，还是王老师先请。

　　王刚：我觉得可能从两个层面吧，第一个就是这个现在客观的讲金融去杠杆面临一个资本金不足或者缺乏的问题，那怎么样来解决这个事呢，我觉得两个层次，一方面作为这个我们的主要股东，恐怕要用财政资金适时，以适当的方式补充，特别是国有金融机构的资本金，这个应该讲是一种分子策略，从资本金的角度。

　　另一方面从监管部门的角度来讲，也可以鼓励商业银行在适当的时机发行二级资本债，这样的话充实它的资本，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持和保持这个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还有一点其实刚才我也提到了就是什么呢？作为大股东在现在这样一个经济结构转型深化的时刻，应该适度的调低回报率的一个要求，给商业银行释放风险也好，让利实体经济也好提供这样一个空间，我觉得这一点应该说是比较重要的，这样的话相关的政策才可以持续，而不是一时。我觉得就主要这两点，谢谢。

　　主持人：好的，谢谢，沈总。

　　沈金方：这个问题要从字面上去理解，服务经济的质效，质和效所以我们说要换位思考，我要站在企业角度来谈这个问题，我们更多的以前是站在银行角度，站在政府角度来服务企业，那么站在企业的角度服务质效，提升质效到底要什么，实际上我们如果大量的调研，企业它真要对银行信贷的服务就两句话，一怎么样降低它的融资成本，二怎么样来提高它的服务效率，提高我们银行的服务效率，这个是企业对银行最根本的两点要求。

　　那么怎么样降成本，很显然简单的通过利润的降低，银行自己也要生存是不现实的，所以在降成本方面我们更多的看重，实际上企业能想用就用，想还就还，来减少它的资金占用，通过资金占用的减少来降低它的成本，就换句话说名义利率和实际利率怎么样结合的问题。我们企业很多关注名义利率，实际上我们看的多的是企业的实际成本，所以在这个里面银行是有所作为的。

　　在另一个需求，怎么样来提高服务效率，现在有的是互联网经济，互联网技术。所以银行也完全有可能让我们企业在融资获得的渠道上面和方式方面，效率方面提供服务。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呢，我们也做了很多的探索，我们也有专门的服务产品给企业，真正让企业它想用就用，想还就还，自己来确定还款方式和提款方式，都可以。同时真正的让它的利率定价有自己的参与性和主导权，所以我在想真正要服务好实体企业是要站在企业的需求，真正的把它的成本从方式方法上降下来，而不是简单的从利率上降下来。再一个，应该好好的利用金融科技这些技术手段，使企业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它该有的服务。

　　主持人：也就是说想服务好小微企业要应用同理心，真正满足它的诉求，了解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再次感谢二位今天能够做客我们的节目，也感谢各位的收看，更多精彩内容我们也期待与您持续分享，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