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高途发布2022财年Q1财报。财报中，陈向东强调了连续两个季度保持盈利。

　　不久前，高途曾高调表示，将以两年为期，成为考研教育行业第一，展现了雄心壮志。

　　然而在另一面，高途本季度净营收同比大幅下滑62.7%，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季度下滑幅度超40%。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高途？

　　二季度将下滑80%

　　虽然高途着重强调了盈利，但与转型中的其他机构一样，其业绩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今年Q1高途的净营收达7.25亿元，同比下滑62.7%，连续三个季度大幅下滑。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自去年转型以来，同比下滑幅度最高的一个季度。不仅如此，按照高途在财报中对二季度的预期，其净营收将为4.38-4.58亿元，同比大幅下滑79%-80%，下滑幅度进一步变大。

　　横向对比，截至2022年2月28日的财季，新东方实现营收6.14亿美元，同比下降48.4%；以K12辅导著称的好未来，营收也达5.41亿美元，同比下降60.3%，整体下滑幅度均低于高途。

　　这样的下滑幅度并不意外。在转型前的去年Q2，高途实现营收22.32亿元。其中，K12课程实现收入20.9亿元，占比高达93.6%。因此，当K12业务面临转型，其收入不可避免地出现下滑。

　　受影响的不只是营收，整体的经营都面临打击。今年Q1高途的毛利为5.12亿元，同比下滑63%。

　　今年Q1高途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资金及短期投资总计32.07亿元，而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其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资金及短期投资总计36.71亿元，本季度减少了约4.7亿元。

　　相比于四季度实现了正向的现金流入，本季度高途现金净流出达4.81亿元，又一次出现了现金流出。

　　从2021年开始，高途的增长进入平稳期。到了三季度，转型后的高途失去营收的绝对主力业务后，业绩大幅下滑。虽然陈向东并没有对外展现出高途面临的困境，但实际上高途并不特殊——三个季度后，仍未走出阴霾。

　　实现盈利的确是高途当下为数不多的亮点。Q1高途实现净利润5372万元，去年同期则净亏损14.26亿元；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的净利润为9254万元，去年同期则净亏损13.29亿元。并且，高途已经连续两个季度盈利。

　　高途是如何实现盈利的呢？

　　停止“大撒币”

　　压缩费用开支，是实现盈利的关键。

　　陈向东此前在内部信中提到，“如果我们不做大的变化，我们的处境就会异常艰难，我们的现金消耗就会吞噬整个公司，我们就会再次走向死掉。”因此，从去年Q3转型开始，高途就曾因裁员多次受到舆论关注。

　　当时有报道称，全国13个地方中心，在8月1日前完成关闭，只留下郑州、武汉、成都3个辅导老师中心。据悉，高途每个地方中心平均有上千员工，所以此次裁员涉及范围达到上万人，相当于三分之一的人将离开。

　　而从实际数据看，高途的裁员力度远超于此。在高途递交的20-F年报中，其员工数据显示，2020年员工数为22570人。到2021年底员工数降至9015人，减少了13555人、将近三分之二。

　　在裁员上不惜代价，可以料想在其他费用开支上，高途同样将会是近乎一刀切的方式斩断开支。反映到财务数据上，从去年Q3开始，高途的费用开支大幅减少，几乎呈数量级的压缩。今年Q1高途的营业费用为4.86亿元，较去年同期的28.71亿元下降83.1%。

　　其中，销售费用从22.89亿元减少到2.84亿元，单季度的开支不如去年同期的零头，压缩幅度高达88%。回顾过往数据，销售费用开支是导致其亏损的主要原因。去年Q1高途单季度费用开支高达22.9亿元，销售开支甚至超过了净收入，销售费用率高达118%。而如今，销售费用率降至39.2%。

　　研发费用从3.65亿元减少到1.23亿元，降幅为54%。此外，一般和行政费用从2.18亿元减少到7890万元，降低了64%。

　　大规模压缩成本的同时，高途的新业务的确在贡献新收入。根据其公告，成人业务收入环比增长超80%；可比业务（大学生和成人教育、素质教育、职业教育和数字产品）收入同比增速超200%；可比业务现金收入同比增速超40%。其中，编程业务收款同比增长超10倍。

　　两方面的共同作用，带来了最终的正向盈利。

　　但需要看到的是，成人业务等数据背后，高途并没有公布具体的营收数字，也没有在本季度透露学员数量。目前的盈利，或许更多在于压缩开支的效果显著，难言转型成功。

　　而高途的转型进展到底如何？

　　难有奇迹

　　在财报中陈向东提及了四项业务，分别是大学生和成人教育、素质教育、职业教育和数字产品。

　　根据20-F年报中的介绍，主要内容包括：专业课程（各类资格证考试、考研等）、职业课程（外语课程、IT课程、兴趣课程等）、海外留学咨询、数字化产品和解决方案（智能设备、互动学习APP）等。

　　综合其近期动作，成人教育、职业教育是高途发力的重中之重。2022高途大学生年度盛典上其宣称，将以两年为期，成为考研教育行业第一、成为最多同学推荐的考研机构、也成为综合上岸率最高的考研机构。

　　对于如何做到“第一”，陈向东提了一连串的“最好”：包括“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教研、最好的教学、最好的服务、最好的体系、最好的规划”。然而如何评价“最好”，以及“最好”的标准在哪里，陈向东并没有解释。

　　而且从转型进展看，该业务的进展难言顺利。在20-F年报中，高途提供了部分课程的学员数据。其中，2019年高途外语课程、专业课程的学员数量为22.9万人，到2020年则为44.2万人。

　　然而在2021年，高途专业课程和职业课程的学员数为30.2万人。不但没有增长，还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可以说是出师不利。

　　根据官方介绍，2018年9月，高途上线考研项目。直到2020年7月，第一批主讲团队才入驻高途。一直到2021年3月1日，考研项目才以独立事业部的形式投入运营。本质上高途并没有足够的沉淀，如今更难像此前一样大规模投放，恐怕其难以复制K12大班课时期的增长速度。

　　资本市场也给出了相应判断。在业绩发布后的首个交易日，伴随着中概股普涨，高途的股价也一度上涨超20%。然而截至收盘，其股价回落至1.37美元。

　　K12业务占比极高的情况下转型，高途的整体业绩和估值都会大幅下降一个台阶。从很长时间来看，成人与职业教育的市场很难像K12一般刚需、高频且有高议价能力。“双减”后，教育产业也不太可能再次像当初在线教育那般快速突围，其业绩跃升恐怕也不太现实。至少从目前来看，高途的业绩在低位徘徊恐怕会是常态。盈利更像是高途求生的产物，而难言是转型成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