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软通动力信息技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软通动力）向创业板提交了第三轮问询函回复。 

　　作为业内熟知的老牌IT外包服务企业，早在2010年软通动力便于登陆纽交所，后由于业绩表现不佳在2014年选择私有化退市，私有化后，软通动力先后于2016年、2017年、2019年谋求A股“借壳”，均以失败告终，本次创业板IPO申请提交于2021年2月份。值得注意的是，在最近一轮2020年5月份至7月份的股权转让中，“阿里系”私募云锋麒泰入局，持股3.89%，软通动力背后浮现马云的身影。此外，春华秋实、达晨创投、红土长城等知名私募也出现在公司的股东名单中。

软通动力股权结构 图源：招股书

　　拥有数万员工、服务华为、阿里、百度等多家大厂，软通动力的营收净利润节节攀升，但在知乎、脉脉等社区却收获了诸多恶评。“卷土重来”冲刺A股的软通动力，还是之前那个外包公司吗？大厂外包员工的薪资，被软通动力“抽走了几成”？这些问题尚待观察。 

　　外包公司仍是“实质” 

　　在招股书主营业务的描述中，公司表示，自己是一家“拥有深厚行业积累和全面技术实力的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商”，主营业务分为软件与数字技术服务、数字化运营服务两大类。截至2020年末，公司已拥有549项主要计算机软件著作权、34项专利，并通过CMMI五级等多项技术能力认证。 

　　根据招股书，软件与数字技术服务是根据客户需求，为客户提供针对软件、信息系统、电子电路产品等的设计、开发、测试、运维、数据处理等全方位服务；而数字化运营服务则是以数字化技术手段、专业技能和规范化操作向客户提供高质高效的客服服务，以及数字内容服务和业务流程服务。 

　　2018年至2020年，软通动力分别实现主营业务收入81.08亿元、105.80亿元和129.81亿元，其中软件与数字技术服务占比分别为95.31%、94.08%和93.89%；同期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分别为3.07亿元、7.12亿元和12.59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60%；整体主营业务毛利率处于上升状态，2018年至2020年分别为24.30%、26.87%和27.22%。 

　　单从主营业务构成，很难一眼看出软通动力的业务实质。不过，招股书中还列举了多家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包括中软国际（00354.HK）、东软集团（600718.SH）、博彦科技（002649.SZ）、京北方（002987.SZ）、法本信息（300925.SZ）等，均为业内知名IT外包公司。2020年末上市的法本信息，招股书中更是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是“信息技术外包服务提供商”。

软通动力招聘岗位

　　记者注意到，BOSS直聘上软通动力发布的招聘信息显示，员工多会被外派至华为、阿里等大厂工作，“有转为正式员工的机会”。

知乎关于软通动力提问下的部分回答（连续截取，无刻意筛选）

　　某互联网大厂资深HR告诉记者，外包待遇比正式员工低、福利待遇差是行业普遍现状，而且外包基本上从事的是劳动密集型的工作，技术含量通常有限。 

　　某TOP5互联网企业，在这些公司财务部门的组成架构方面，负责审核发票等报销凭证的团队基本均为外包员工，和同部门正式员工的月收入相差一倍以上，租房补贴、年终奖等福利待遇相差更悬殊。 

　　招股书乍看之下，令人很难直接分辨软通动力以哪种外包方式为主，不过结合问询函回复及收入确认等章节，可以探出一些端倪。 

　　公开资料显示，IT外包一般分为人才外包与项目外包，人才外包的相关技术人员可能会与甲方一同工作，接受甲方管理；而项目外包的主体是项目，技术人员往往只需要在软通动力工作，甲方不进行人员管理，只看项目交付成果。而问询函回复中显示，公司收入确认方式主要有工作量法、验收法和服务期间平均确认法，分别适用于以工作量交付的服务、以成果交付的服务以及定期运行维护服务。以工作量交付的服务基于人/月、人/天、工作量收费或匡算合同金额，客户对项目实施人员的出勤情况有明确直接的要求，定期对项目实施人员的工作情况进行考核，并以考核结果作为双方结算的依据；以成果交付的服务中，客户对项目关键流程节点进行验收，对实施人员管控程度相对较低。 

　　2018年至2020年，软通动力的工作量法下实现的收入分别为77.04亿元、101.65亿元和124.27亿元，占当期主营业务收入比重超过95%，通过工作量法确认收入的前五大客户为华为、阿里、腾讯、百度和中国银行。这意味着，软通动力是以人才外包方式为主。

软通动力按收入确认方式划分的收入构成 图源：问询函回复

　　招股书中，软通动力披露，员工薪酬是最主要的成本，2018年至2020年主营业成本中员工薪酬分别占91.06%、91.88%和94.14%，这也与公司以IT外包为主的业务模式相符。 

　　大厂外包的薪资会被抽几成？ 

　　那么，华为、阿里等大厂付给软通动力的“人头费”，中间被抽走了几成呢？ 

　　软通动力并未明确展示前五大客户的毛利率情况，不过，银柿财经记者结合行业相关的收入与成本进行了估算。 

　　公司对前五大客户收入金额进行了披露，华为作为公司第一大客户，2018年至2020年贡献收入分别为43.44亿元、58.81亿元和72.18亿元，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53.38%、55.45%和55.53%，根据问询函回复可知，来自华为的收入几乎全部为工作量法确认。 

　　根据公司按照行业类别披露的收入情况来看，通讯设备行业2020年共实现收入72.64亿元，这意味着华为占据通讯设备行业收入超过99%，粗略计算软通动力所披露的通讯设备行业业绩基本就是对华为的销售数据。

软通动力分行业主营业收入 图源：招股书

　　软通动力也按行业类别披露了毛利率情况，其中通讯设备行业毛利率2020年为29.79%，则根据“毛利率 = （营业收入-营业成本）/营业收入”可以反推出，2020年通讯设备行业主营业务成本约为51亿元。根据2020年员工薪酬在主营业务成本中94.14%的占比推算，约有48亿元为通讯设备行业员工薪酬，占通讯设备行业收入72.64亿元的比重约为66%。也就是说，软通外包要从华为给付的费用中抽走34%，相当于外包员工到手的薪酬“打了6.6折”。通过类似的方法测算，互联网行业如阿里、腾讯、百度等，软通动力外包员工到手薪酬约为7折。

软通动力分行业毛利率 图源：招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