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道基金董事长莫泰山：致敬中国基金业20年

    中国基金报记者 应尤佳 整理 3月22日，由中国基金报和香山财富论坛联合主办的“第五届中国机构投资者峰会暨公募基金20年论坛”在北京隆重举行。在主题为“回归本源 迎接基金业新一轮创新发展”的分论坛上，博道基金董事长莫泰山发表了题为《致敬中国基金业20年》的主题演讲。

　　基金行业20年对于莫泰山来说，别有感慨。他研究生还没毕业时就被借调到证监会当时的新部门“基金部”去做筹备工作，此后，他在基金行业一干就是20年。莫泰山说，基金行业的20年让他受益良多，对此，他由衷地感恩。他认为，站在基金行业20年的时间节点上，有三个关键词不容忽视，那就是专业、进化和担当。

　　以下是莫泰山在会议现场的演讲实录：

　　我的题目是——致敬中国基金业20年。其实这个题目有点大，适合领导来做高屋建瓴的总结，而我只是从业中一员。我硕士还没有完全毕业的时候，就被借调到证监会，当时基金部正在筹建，从其他部门抽调了七个人，我算是第八个，也是第一个从外部借调的人员。

　　我去基金部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1997年底基金业第一次东莞培训会的讲话录音，我整理了好几个晚上，三十多页，但是收获很大。那个时候社会对基金的了解非常肤浅，但这份录音已经把基金的很多事儿都讲明白了。

　　我非常有幸从那个时候开始参与到基金行业中，这个行业真挺好。我们看到，最早参与这个行业的很多人都还在，用巴菲特的话说，这个行业能够给人以长长的雪道，能让人在里面滚雪球。二十年过去了，行业里的老人，不仅依然还在，而且还做得这么优秀，一方面说明了行业里每个人的努力，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个行业提供给我们从业人员很多机会，让我们能伴随着行业的成长而成长。

　　这个题目我觉得有它感性的方面。基金二十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回顾和展望的时点，二十年来基金行业取得了很多成就，应该说作为基金行业的一员，我感觉受益很多，有几个方面要感恩。

　　第一，特别感谢中央决策层，国务院在1997年的时候就具有前瞻性地批准推动基金行业的建立。1997年11月4日，《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暂行办法》实施，没有这个《办法》就谈不上我们今天的基金行业，这个《办法》是开创性的。今天我们回过头重新读这个暂行办法，就会发现《办法》的立法水平非常高，因为在我们行业当时还没有任何实践的情况下，这个《办法》就把我们行业沿袭至今的运作框架，各方面参与人的权利和角色都定义得非常清楚，非常了不起。

　　第二，要感恩我们的监管部门。应该说，在基金运作的初期，就比较充分地借鉴了国际惯例，并且结合中国的实际国情设计出了比较科学合理的基金运作框架。同时，监管部门在这20年来既鼓励发展又严格监管，宽严相济，为行业的蓬勃发展保驾护航。

　　第三，是感恩广大基金同仁的努力。尤其是基金行业的第一代拓荒者，非常了不起。我还记得很清楚，新基金刚推出的时候，叫做“新基金试点”。按中国改革的思路，试点就是先试一试，按照邓小平老先生的话讲，“不行还可以关”，基金试点也是这样。但是从今天来看，第一代做得很成功的掌门人们，在行业从无到有的过程中，将基金一炮打响，这才有基金行业后来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感谢广大的基金持有人。持有人是我们的老板。如果没有这些老板的信任，这个行业也无从谈起，今天12万亿左右的规模，就等于老板们真金白银掏了12万亿给我们投出了信任的一票。信任比黄金还重要，这应该说是非常沉甸甸的。这是我们都是要感谢和铭记的。

　　最后，当然还要感谢各界的支持，包括中国基金报一直以来关注和支持行业的成长。接下来我想做些分享，站在二十年的时点，想分享三个方面的主题。

　　第一个主题，专业。

　　基金是以专业立本的。早期我们介绍基金的第一句话，通常会说基金的最大优势是专业理财，事实上确实如此。

　　发展公募基金的初衷就是发展专业的机构投资者。所以监管部门设计公募基金基本制度的早期，也采用了最尊重专业的态度。早年总结公募试点成功的经验就是这样六个字：“先立法、后试点”。监管部门在通过先立法引入了强制托管、严格信息披露等很有效的运作机制，使基金的运作架构充分和国际接轨，在立法和制度设计的过程中体现了最专业的精神。这几个制度都成为了最基本的运作框架，以至于到今天大家都不去注意它了。这就好像我们所谓的水和空气一样，我们每天都在呼吸，非常必须，但已经意识不到了。

　　但假如说我们当时的设计有瑕疵有缺陷，我觉得我们公募基金多年的运作就很难有规范可持续的发展框架。公募基金这么多年没出现过什么大事儿，我觉得和当初最专业的制度设计是非常有关系的。

　　另一方面，基金在二十年发展过程中体现出了足够的专业能力。据协会统计，在过去二十年里，自打有开放式股票基金以来，公募股票基金的年化回报16%，这大幅战胜了基准，这个收益率的水平如果不断地年化下去，持续“滚雪球”的话，收益率就太可观了。

　　专业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我们对专业素养要致敬，有句话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有个定律叫一万小时定律，在任何领域，只有当你持续地专注至少一万个小时以上，你才能称为专业。所以，对行业同仁多年的不懈努力，我们要向专业致敬，无论是我们专业的监管者、制度设计者，还是我们专业的从业人员。

　　第二个主题词，叫进化。

　　只有进化，才能伟大。我们是一个持续迭代，不断更新换代的行业，只有进化才能越来越强大。在最近比较热门的一本书《原则》中，其中最推崇的原则就是进化。确实，只有进化，才能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也只有进化，才能生生不息。书里有句话是“进化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是唯一永恒的东西，是一切的驱动力。”

　　我们这二十年的行业实践伴随着市场的起起伏伏，未来我们依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我们肯定还会遭遇周期的轮回，市场的起落，利率的波动，行业景气的循环等等……这些情况是过去我们所经历过的，我们是有经验的。另一方面，未来二十年我们肯定还要经历一些我们没有经历过的东西，经历一些未知的东西，而投资最关键的就是该怎么处理那些未曾经历过的东西。《原则》那本书里还有另一句话：“自然的一项根本法则就是为了赢得力量，人必须努力突破极限，而这是痛苦的”。而只有经历痛苦，才能成就伟大。

　　第三个主题词叫担当。

　　我们这个行业未来二十年需要有更多的担当，需要完成更大的使命。

　　第一，要继续担当支持实体经济的重任。

　　公募基金在二级市场上进行股票投资，其对实体经济的支持作用，有时会被忽略。

　　做二级市场投资的公募基金，包括其他类型的机构，也是非常直接地在支持实体经济。直接地说，哪个企业发行上市，基金购买他IPO新股就是支持。

　　还有容易被忽略的支持，那就是基金让我们的资本市场为实体经济开出了一个最合理的定价，给出了最精确的价格信号，这个是最重要的。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是，价格信号引导资源配置，价格信号不准确，资源就会浪费，所以价格信号非常重要。资本市场价格信号怎么给出来的？是投资者定出来的，尤其是具有专业能力的这些投资者，在定价方面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讲到定价，越是信息不对称的东西，就越需要专业准确的定价。要了解一个企业，没有多年跟踪是不行的。经常有人讲年轻的研究员比较容易被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激情所感染，被董事长几句话征服，回来就写买入建议。这实际上说明我们这个行业信息不对称很厉害，也证明了专业的定价能力的重要性。

　　巴菲特经常讲一句话，股票市场短期是投票机，长期是称重机。基金或者以基金为代表的机构投资人如果能做好实体经济的称重机，就是对实体经济的巨大支持，功德无量了，比多给实体经济一点真金白银还重要。

　　第二，要担当起管理国民财富的重任。

　　改革开放四十年，国民财富大量积累，但今天为止我们还有大量的财富没有得到合理管理。什么叫财富的合理管理？衡量标准无非两条。第一，有没有建立起对长期投资的信仰。如果还是着眼于短期内要一夜暴富的心态并按这种心态去管理，那不叫合理的管理。如果只是顺着羊群效应，股票市场好了进去，不好了杀出来这也不是合理的管理，因为没有长期投资的信仰，没有合理的投资期限，投资收益肯定是不好的。第二，有没有建立起严格的投资纪律。人性都是有弱点的，巴菲特所说的贪婪和恐惧，要战胜是很难的。这需要纪律化的方法，用一些严格的制度约束。只有在这种前提下，我们才有可能解决我们一直在讨论的话题：为什么基金赚钱，投资人不赚钱。

　　到今天为止，还有大量的资金还在比较低效的、没有受到合理管理的状态下大量沉淀。这也是未来我们基金行业的空间所在。既然基金行业的投资管理能力是具备的，那么怎么样让这一能力让更多人来分享。这是很重要的。

　　最后，在资管新规的背景下，公募基金还是要担当起带头作用。资管新规对资管行业来说是很大的进步，而今天会议的主题也是不忘初心，回归本源。前段时间监管部门呼吁保险行业回归本源，建议“保险姓保”。而对于大资管行业而言，我们认为或许可以呼吁“资管姓基”，这个“基”，不是指公募基金，而是指基金法，大资管行业可以逐步规范到基金法的框架下。因为在基金法的框架下，基金管理人、托管人的信托责任、诚信义务，基金财产的独立性、投资人利益的保护、基金投资管理的分散性、安全性等都规定的非常清楚。而基金法的原则已经实践了20年，事实证明，公募基金作为实践基金法时间最长的机构，实践是成功的，投资者的利益是得到保护的，也是能够实实在在给投资人创造财富的，所以应当在未来起到更好的示范作用。

　　最后，祝基金行业未来二十年，基业长青，给更多的人创造更多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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