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发行五个新股在投资者看来是非理性的,但是按照深交所三年中小企业板要达到1000家的目标来看,不如此就不足以达标,这样的安排不但不是非理性的,而且相反还是相对理性的。
说到底,这个市场对于投资者来讲是一个有效投资的场所,对于管理层而言就是一个有效融资的场所。有效只是一种相对的理想状态,绝对多数的时间中,融资要么是无效的,要么是过度的。而根据申万研究所的最新报告,以目前的融资速度,预计今年A股的融资额会超过1700亿,A股新发股票的总市值有望在9个月中超过3.3万亿,和"新老划断"前的市场总规模一样,即9个月再造一个A股市场。
9个月再造一个新市场已经是件耸人听闻的事,但是如果考虑到这9个月中,中国股市还将迎来股权分置改革之后的全流通,考虑到大批的限售流通股开禁,这个市场又岂是扩大些机构投资者的入市规模所能承受的?
新股的繁荣是以大盘下跌为代价的,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每次暴跌均与大盘股扩容有关。6月7日,确定中行发行,大盘暴跌89点;7月13日,大秦铁路150亿发行消息发布,大盘暴跌84点;7月31日,国航刊登募股说明书,大盘暴挫49点。与此同时,一级市场的打新资金却有增无减。中工国际发行时才冻结了2046亿元,中行发行时就上升到5489亿元,7月18日之后已经上升到8010亿元,45天中暴涨3倍。
新华社的C记者是一位"皇家"记者,负责财经领域的内参写作。C对于目前的新股扩容忧心忡忡。为此,C和水皮专门作了一次长谈,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征求水皮的意见。
系列问题之一是新股发行的模式能否体现"三公"原则,有没有必要改进?
系列问题之二是新股发行的节奏是否过快,管理层对于市场的承受能力是否盲目乐观?
系列问题之三是新股上市当天就计入上证指数是不是合理,高开低开的惯性制造的指数泡沫如何剔除?
系列问题之四是市场是不是存在为创新而创新的现象,权证、融资融券,包括股指期货推出的时机是否过于仓促和草率?
系列问题之五是上市公司的融资再融资是否胃口太大,超越正常发展的资金需求,造成无效和浪费?如何理解上市公司参与"打新股"的现象?
系列问题之六是交易所和证监会的监管关系是不是正常,谁又该对交易所的行为进行监管?深交所为什么会一再对市场交易提出警示?
系列问题之七是投资者承接新股的能力究竟如何?中行稳定上市之后,是否意味着工商银行也没有问题?前面的大盘股市场能承受,后面的又如何?
C是一位业内资深记者,C提的问题有的专业,有的不那么专业,水皮认为这些问题恐怕不全是C自己的问题。有的问题实际上是不需要答案,提出问题本身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是有的问题却不那么简单,需要肯定或否定的理由。比如股指期货,肯定的意见可以给出双向交易的理由,做空的确是中国股市的缺项,也应该弥补;但是否定的意见可以给出指数不稳定为依据,在大盘蓝筹密集上市完成之前,在成份指数变动频繁的情况之下,推出指数期货只会加剧风险,增加人为操纵的几率,和股指期货的初衷并不吻合。有的问题相对复杂,需要方案设计,比如新股发行的模式,如果要改,怎么改合理,人均100股可行不可行,能不能不按申购资金量配售新股,新股持股的分散能不能降低炒新的热度,增加炒作的难度。其实,对于这些问题,C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记者就是这样,自己的看法归自己的看法,市场的意见归市场的意见,前者是个人的主观反应,后者就是市场的客观反应。
毫无疑问,扩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反过来,当扩容成为众矢之的之时,扩容本身也是难以为继的,这就是市场的自我修正。
水皮的杂谈写到第三篇,国航的公告也见了报。国航宣布发行规模骤减四成,由原定发行26.34亿股缩减为16.39亿股,融资额缩减为45.89亿元,定价2.80元,创出全流通后新股发行的新低,同时国航大股东宣布增持6亿股。
水皮对扩容之所以没有花荣那么悲观,原因在于,股改前后,市场的环境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没有了全流通的紧箍咒,扩容毕竟是一个可以人为控制的环节,这对管理层而言不是完不成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