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热不热?温家宝总理说,要采取措施防止过热,而北大萧灼基教授和厉以宁先生一样,认定中国经济不热。不仅如此,萧教授近日在一个“哈博”论坛上甚至断言中国经济过热是“自己吓自己”。如此,则依萧教授中国经济10%增长率“比较合理和合适”的判断,则宏观调控基本便是多此一举了。
幸亏如今国家倡导循环经济,强调社会公正,报上提及这方面的问题也多,所以萧教授在发言的最后补充了“能耗资源消耗大、进出口不平衡、劳动力就业难、贫富差距大”等耳熟能详的“深层问题”,否则,大约萧先生眼里的中国经济必定是“莺歌燕舞”,必然是“大好”一片了——但这里是否有点从经济看经济的偏狭呢?
当然,敢和中央叫板说出自己的判断,这是萧教授的可贵之处,笔者由此对萧先生钦佩有加。但论及观点,笔者却是不敢苟同的。此前,笔者曾写过《厉以宁是否患上“泡沫溺爱综合征”》,大致由厉以宁从“南昌远郊县房价才1000/平米”举证经济不热的一个例子反驳过厉先生的观点。所以在此,笔者仍愿意拿萧教授举出的例子来说明萧先生观点的不当。
的确,萧先生实际在1993年前后便说要“慎言过热”,然而,十多年过去了,此时的“过热”和那时是同一性质么?那时的物价水平是多少?那时有没有这么多的社会矛盾?萧先生还举例说:“比如广东,从12%压缩到9%,但是压缩不下去,还是12.3%”,但为什么“压缩”不下去,萧先生确决口不谈。其实,起始于去年的宏观调控直到今天中央三令五申、频繁出手后才收到“初步效果”,已经回答了萧教授的问题。
当然,更有意义的是,萧先生对经济“冷”、“热”的标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货币增量、固定资产投资、净资产收益都是按照这个增长率来制定的”,而“这个增长率”都是中央政府根据“短边原则”制定出来的,是静态的,所以看起来GD便容易“过热”。但实际上我们知道,正是根据“短边原则”制定的目标,才得到了我们26年平均9.4%强的“稳定”的增长率。而一旦“动态”起来,地方政府的业绩冲动或许早把我们的GDP增长率放大到20%去了。莫非这就是“经济领袖”的风采?这就是我们期待的“大汉雄风”?
因为谁都知道,20多年的经济持续增长造就了日本、韩国等中等甚至一流发达国家,但我们呢?为何依旧是发展中国家?这期间的经济增长率有多少是虚夸浮报的?为何萧教授那么相信我们的“10%”还是“短边原则”的保守后果?难道萧教授看不到“超过规划的增长率3%”的“适当数字”里漂游着粉饰政绩却又“稳健”的官场幽灵?
其实,当前经济过热的势头我们从有了点“经济晴雨表功能”的中国“超级大牛市”也能看出端倪。
众所周知,股市的基本职能是资源优化配置,即把闲散的资金集中起来供给那些有会用钱且有发展潜力的企业,但我们的股市呢,却是在用一年多股改基本扭转了股本结构的畸形后,大病初愈(差点崩盘),发育未全(该流通的还远未流通,即开始继续为有技术破产之虞却勉强被财政几百亿拨款(也来自纳税人)救活的中行、工行等国企脱困扛鼎!如此,我们股民也即纳税人的“闲散资金”到底是用来做什么?
有人说“7000万股民是中国股市的坚强后盾”,这没错。然而,我们的“坚强后盾”是来“理性投资”还是来“扶危济困”问题一目了然,但牛市的声浪却如钱塘江潮。眼下的情形是,就是这样一个有了希望但却远未成熟的市场在涨了60——70%后,依然有不专业的媒体在大唱中国股市“牛神附体”的赞歌!是的,奢侈品生产商獐子岛不顾身边核爆风险“牛神附体”了,业绩平平的洪都航空早已经“牛神附体”,而太极实业更在和华泰证券没有任何“正式接洽”的情况下也要和“延边公路”一样“牛神附体”了……这就是中国股市。谁能说它“过热”呢?因为它正要在“牛神附体”的亢奋中高翔,直至“牛鬼蛇神纷纷附体”!
萧教授在2001年股市大辩论时就看过这一幕,如今呢?不知断言经济过热是“自己吓自己”的萧老是要给股市破点冷水呢,还是觉得中国股市“牛神附体”正当其时? |